外表气定神闲的沈员外内心其实早就慌了神。他焦急地问袁清自己接下来怎么办,钱已经备好,怎样才能让绑匪知道?
袁清认为绑匪的信上已经写明钱准备好后等他们通知,她让沈员外继续对外面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耐心等待绑匪的主动联系,钱没拿到不会对二公子下狠手。
最关键的是,绑匪的信中隐约透露着他们好像在掌握住沈家的动静,否则为什么不直接定一个时间送钱,而是等他们通知?明显绑匪认为自己掌握着主动权。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袁清打开门是乔德才,她低头叫了一声:“乔老爷。”便离开了书房。
乔德才眼神有些奇怪地在背后看着袁清,妹夫一回家就和这个新来的丫鬟关起门来,难道……
沈员外看着发愣低的妹夫问:“有事?”
乔德才收回目光,马上一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姐夫,听说你今天一大早出门才回来,我刚才就特意去吩咐了厨房给你准备吃的了。”
对于这个无利不起早的妹夫,沈员外还是了解一点的,这是又有事要来了。
他故意说道:“好,你有心了。我现在就去用膳。”
乔德才急忙说:“诶,姐夫……”
“有事就快说,我今天有些累了。”沈员外今日是累了,而且也有些不耐烦。
乔德才继续赔笑:“我那批货又卖不动了,我 要再去进一批新样式,你看能不能再借我点周转一下?我保证这次的样式绝对好卖!”
“你的货总是卖一半压一半,这样做生意什么时候能赚上钱,我看你趁早结束这个生意还能少赔一点!”
“做生意嘛总有不顺的时候,谁不是这样。再说我停了生意一家子吃什么去?”
“哼!”沈员外没好气地说,“你现在开着生意,这么多不也是靠我养着?”
乔德才脸上一阵红,顿觉颜面无光,又无法反驳。
沈员外叹了口气:“唉,你再等些天,这几天我手头也紧。”
乔德才心里忿忿,你沈成说手头紧有谁会信?这明显只是托辞罢了,但脸上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应道:“好的,好的。”
沈员外也不想再多说,心里还想着去看看哭了一夜的崔姨娘,虽然听着女儿哭哭啼啼心里烦。
袁清离开书房在后院找到了被绑二公子群儿的随从黑二,问群儿平时在家和谁接触最多。
黑二:“除了崔姨娘和老爷,那就是我和丫鬟金玲,还有奶娘,二少爷的生活起居都是我们三个照料。”
袁清:“那前天学堂回来后群儿都跟谁说过第二天散学会提早?”
黑二想了想:“二公子因为高兴在家嚷嚷了好几回,每回都有好多人在场,晚膳的时候也说了,整个沈府的人应该都知道了。”
“从昨日到现在有没有谁在打听二公子的消息?”
“昨天老爷回来就说二公子在学堂不听先生的话,被老爷罚去乡下农庄思过几天,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
“老爷说了之后有没有人来向你打听过?”
“打听的人倒是没有。只有金玲和奶娘两个来找过我,说二公子走得这么突然,都没给他收拾衣物,怕二公子在那边受苦。我就说老爷让二公子去思过就是要让他吃点苦受教训的。”
“好吧。”袁清也问不出什么了。
袁清正要去后院找母亲,看到沈员外急匆匆要出去的样子,袁清欠了欠身:“老爷!”
沈员外看见袁清停下了脚步,小声说:“我有点生意上的事必须的去处理一下,府里的事拜托你照应了,如果绑匪有什么消息请派人去泰和客栈通知我!我让黑二留在府里供你差遣。”
袁清:“好的,老爷!”
丫鬟向春站在廊下,远远地看着老爷和新来的丫鬟说话,等老爷一出门向春就飞快地去了夫人的房里汇报。
沈夫人正悠闲地喝着茶,慢悠悠地问她:“老爷和她说什么了?”
向春摇摇头:“奴婢没听清。”
“那老爷跟丫鬟吩咐点事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敢无中生有编排老爷小心我让人撕烂你的嘴。”沈夫人的声音从轻到重,透露着凶气。
向春吓得噗通跪下:“奴婢错了,下次不敢了。”
沈夫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向春:“我知道你是替我上着心,不过办事要可靠,下次记得要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话再来我这禀告,要一字不落!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