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到了土地庙假装自己是香客去上香,周围没有人,土地庙的面积很小,里面也不可能藏人。她假装清理土地庙,顺手在土地神座底下摸了个遍,没有任何发现。
仔细观察周围情形,土地庙背靠一座小山,山虽然不高但是上面的情况并不容易摸清楚。离土地庙数丈远处有一条小河,前几日有下过雨所以水流稍微有一点急,河水在前方处拐弯之后便看不到了,岸上没有房屋和树木,几乎一览无余。
袁清伏在草丛里登上土地庙后面的小山坡,看清楚了山上大面积是低矮的灌木丛,也不会是匪徒藏身的地方。看来这里仅仅是一个交易地点,匪徒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交易点,对他们是有什么便利条件呢?
袁清边走边想回到沈家大门外,她走到武阳摊前:“匪徒要求戌时到城西土地庙交易,你马上带几个人去土地庙后面的山坡上找视野好一点的地方埋伏,装成樵夫或者香客,吩咐大家小心再小心,不要惊扰到对方,那里不好藏人。”
武阳会意,马上离开了。
袁清回到沈府,一进门小彩就告诉她沈大公子正在到处找她,像是挺生气的样子。袁清哪有空理会这个富二代,她直接又去老爷的房间,离戌时已经不远了。
沈老爷慌地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看到袁清就如同看到了救兵:“情形如何?”
袁清摇摇头:“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不过我已经派人埋伏在那里了。等下我打扮成黑二的模样跟你一起去送赎金。”
沈员外担心地问:“这样稳妥了吗?”
袁清其实也不能确定,毕竟存在很多变数。
“只能到时候见招拆招了,放心,起码我们不会让匪徒拿了钱就消失的。”
等到时辰差不多时沈员外出发了,袁清佯装成黑二低着头跟在沈员外身边。
天色已暗,路上没有什么行人。
两个人匆匆赶到土地庙,四下张望没有任何人影。等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戌时已经到了,还是没有人出现,夜间的虫鸣已经开始了。
沈员外有点沉不住气了,小声问袁清怎么办,袁清小声说:“你喊喊看,看会不会有人应。”
沈员外冲着渐渐笼罩下来的夜幕大喊:“有人吗?有没有人?”
除了虫鸣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袁清又低声说:“去土地庙里看看。”
沈员外走向土地庙,袁清紧跟其后。
土地庙里除了土地公公之外并没有其他,袁清点燃蜡烛仔细查看,发现土地公公的位置与之前有些不同,底座露出一个角,是一封信。
“将银票扔进河中后原地等候,自会将二公子送还。”
“这……这欺人太甚,群儿生死未卜……”沈员外已经心急如焚了。
袁清却很冷静:“果然和我料想的差不多。”
沈员外不解:“什么意思?”
“匪徒在信中要求把银票用牛皮包好,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后来看到土地庙前这条河,就猜想他们会不会是想得手了之后从水路逃跑,所以要用牛皮防水。”
“你的意思是说匪徒现在就躲在河里?”
“不,他们是让你把银票扔到河中,他们在河的下游等着捞它。而我们为了等二公子也不敢离开原地,他们就可以拿了赎金顺利逃脱。”
“赎金可以扔,可是能确保他们会把群儿送回来吗?”
“我已经安排了人守在这里,你把银票扔下去,守在这里不要走,其他的事交给我们。”
沈员外下定了个决心,然后把手上的牛皮包“噗通”一声扔进河里,只见牛皮包顺着有些急的水流快速向前而去。
沈员外对着河流大喊:“好汉!东西已经奉上,请遵守承诺将群儿送回!”
没有任何回应。
袁清蹲在河边等了片刻,然后弯腰沿着河岸边的草丛快速顺着河流一直往前追,往前追了一段路程后武阳出现在袁清的面前:“你预想的真准,他们果然利用了这条河。”
“注意隐蔽!”袁清低声说。
两个人一前一后飞快往前跑着,按照袁清的预想,匪徒不会在太远的地方等着捞牛皮包,毕竟这是三万两,任它在河面上漂总是不安心。
果然,有一个人影“噗通”跳入了河中游向了牛皮包,捞起之后又快速往岸边游。
武阳欣喜地说道:“嘿!出现了!”
袁清淡定地说:“不要惊动他!跟着他,还得让他带我们去找他的老巢呢!”
突然身边有动静,袁清警觉地问武阳:“你安排了人跟过来?”
武阳:“没有啊,我让他们原地待命,看着沈员外,没有我的命令不会擅自行动。”
袁清一个擒拿按住了从身后冲过来的人影,正想拧断对方脖子的时候听到对方小声喊了一句:“我是沈泰来!”
袁清一看果然是他。这小子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你果然是绑匪!”武阳一脚踩在他的腿上。
“哎哟!”沈泰来压着声音喊了一声,“我不是绑匪!我是跟在我爹和清清后面来的,你们出门后我在我爹房间找到了信才知道群儿被人掳走了,我跟上来是为了能帮上什么忙!我要是绑匪我还敢一个人来找你们俩个打吗?”
“放开他吧。”袁清说,“ 他不是绑匪。盯牢水里的那人!”
沈泰来感激地看着袁清:“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的丫鬟。”
袁清没搭理他,眼睛牢牢盯着已经上岸了的绑匪,他正朝一个方向拼命奔去。
“快跟上!注意隐蔽。”袁清轻声下了个命令,武阳和沈泰来顺从地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