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报案说城东河内发现一只麻袋,里面装有两条人腿。袁清带着人匆匆赶到了现场。
发现麻袋的是一个在附近干活的老农,近期雨水少,河道开始枯竭,干完活的老农经过河道时发现裸露的河床上有一只麻袋。老农觉得奇怪便走过去打开了麻袋,谁知里面竟是两条腐烂的人腿,还有一块大石头。
袁清在现场查找了一圈,这里虽说土质松软容易留下足迹,但是附近经过的人很多,发现麻袋后又有很多人围观,现场早就被破坏的一塌糊涂找不到可以参考的线索。
她仔细看了河段里的石头,从色泽和纹理来看麻袋里的石头都和这些非常相似,推测凶手就是把残肢拿到河边后,就地取材捡了石头放入麻袋里,想让尸袋就此沉入河底,谁知道这几日河水干涸露出了麻袋,抛尸地点可以断定就在此地。
麻袋被带回衙门进一步检查。
项仵作从人腿的腐烂程度推算出死亡时间大概在十天左右,双腿纤细白嫩,汗毛细微,基本可以断定这是来自一个年轻女子的身体。
接下来几天袁清带着大家以发现尸体的现场为中心进行排查,一个村一个村进行摸排,尤其是失踪的女性,每天早出晚归,再回到衙门碰头汇总一天的走访情况。
袁清交给沈泰来一个任务,让他去找出这个麻袋的来源。玉县能买到这种麻袋的商铺并不多,而大多伙计出货的时候都会一五一十的记账,沈泰来拿着那只麻袋在玉县穿街走巷一整天,一无所获。
沈泰来精疲力尽地回到家,沈成见儿子垂头丧气地,便问道是怎么回事,沈泰来便告诉父亲自己在找一个卖麻袋的商铺。
沈成听了哈哈大笑,道:“你把那麻袋取来给我看看。”
沈泰来不解父亲什么意思,沈成让他只管去拿来便是。
沈夫人嫌弃地说:“一个装死人腿的麻袋怎么往家里拿?也不怕晦气!用膳的时候能不能别说这个?”
沈成放下碗筷:“走,你母亲嫌晦气,那我们去你房里看。”
沈泰来拿出麻袋给沈成,沈成在灯下仔细端详了片刻,说道:“这麻袋的麻布纹路比普通的麻布粗,孔洞比较小,应该是大丰粮铺的米袋子,你可以去那看看。”
沈泰来立刻两眼放光:“爹,你能看出这是大丰粮铺的米袋子?”
沈成摸摸胡子,有些得意地说:“你爹做了这么多年布料生意,玉县的布料市场我还是清楚的。”
“早知道昨天就问你了,今天也就不用这么辛苦跑一天了,我还以为这种档次的布料和父亲的生意扯不上关系。”
沈成笑道:“你呀平时吃喝玩乐根本不就在意我的生意,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第二天一早沈泰来直奔大丰粮铺,果然粮铺的米袋和案发现场的看起来是一致的,沈泰来便找掌柜的要了出货本带回衙门。
排查的第四天大家终于查到了一个情况,城东的洪家村的一个村民说自己对门有个叫洪燕儿的姑娘有好几天没见了,不知道什么情况。
袁清见对面的房子大门紧闭,就过去敲门。敲了很久也没有动静,对门的村民探出头悄声说:“里面有人,是她那当屠夫的爹。”
袁清便对着门内大声喊:“今天你是躲不过去的,不过我们就是来问个情况。你若是不开门我就只好找人砸门了,你不怕丢人就告诉我一声。”
门终于被打开,门口出现一个五大三粗络腮胡的大汉,身上的衣服一大片黑乎乎油腻腻,散发着一阵油味。
屠夫在门内凶狠地瞪着袁清:“叫什么叫?”
袁清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有点被对方给吓到了,硬着头皮大声顶回去:“官府办案。你家还有什么人?”
屠夫没好气地说:“就我一人。”
袁清提高了声音道:“撒谎!你女儿呢?”
屠夫眉头紧皱:“我女儿去了她姨娘家,她姨娘给她在外县找了份做使唤丫头的差事。”
“哪个县?在哪户人家?”
“关你什么事?官府不让百姓当差?”屠夫“嘭”一声把门关了起来。
旁边的大龙无奈地看着袁清:“怎么办?闯进去?”
袁清:“先不用,我们把村子里的人家再走访下,专门打听这屠夫家的情况。”
屠夫有一个16岁的女儿燕儿,多年来都是父女两个相依为命。但是前段日子屋内总是传出父女两个的争吵声,后来就很少看见燕儿出门,屠夫出门干活的时候邻居听到燕儿在家里大喊大叫,像是被屠夫关了起来。
袁清问村民有没有年轻女子失踪,邻居才想起好像有些日子没看见燕儿了,也没再听见争吵声。
袁清问邻居知不知道父女两个为了什么争吵,邻居欲言又止,讪讪地说:“这个……我不好说,屠夫这个人好面子,要是知道我把这事说出来找我麻烦。”
袁清悄声说:“我以陆县令的名义向您保证,不会让屠夫知道是您告诉我的!”
这下邻居安心了,压低嗓门说:“他女儿好像跟下井村的一个小伙子好上了,听说那个小伙子没爹没娘穷酸得很,估计是屠夫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