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残肢不是洪燕儿的,这个方向就中断了。
大家又继续开始走访附近村庄人员失踪情况,同时也在全县贴了告示。
有一天有一个自称叫黄春梅的年轻女子来了县衙,说看到告示上说在找近期失踪的年轻女子,她的妹妹黄春桃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消息了,想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袁清接待了黄春梅,她说自己的最近去了好几次妹妹家,都没有看见人,妹夫胡明每次都说妻子跟人跑了,但是黄春梅不相信,妹妹从来没跟自己说过有这种想法。更何况妹妹与胡明成亲后的这几年,夫妻两个一直不和睦,只因胡明听别人说春桃嫁给自己之前和一个青梅竹马关系不清不楚,他便一直疑心妻子对自己不忠,经常酒后发脾气对春桃进行打骂。好几次黄春桃被打的鼻青眼肿跑到姐姐家哭诉。现在妹妹不见了踪影,胡明又一口咬定她是不守妇道跟人私奔,黄春梅不敢往坏处想,但又十分担心妹妹。
根据黄春梅对妹妹体貌特征的描述,与仵作根据残肢推算出来的高矮胖瘦十分接近。
袁清问春桃的青梅竹马是什么情况。
春梅道:“根本就不是胡明说的那么一回事。李贺是和我们起长大的邻居,后来举家搬走了,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了。我们分开的时候都才十二三岁,怎么可能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关系?是胡明生性多疑经不起别人挑唆,我妹妹跟他解释很多次他就是不愿意相信,整天喝酒打我妹妹出气,可怜我妹妹常常被打,最严重的一次春桃被打到吐血下不了床,我丈夫气不过把胡明也揍了一顿,他才收敛了一些。可狗改不了吃屎,没多久他又犯了。终于有一天妹妹跟我说她不想终有一天死在他手里,决定要和离。她回去之后我不放心,怕胡明又打她,我就去她家找她,谁知道就再也没见过了。我去了三次,胡明都说她不要脸跟李贺跑了,以后不要去他家找了。我总觉得不对劲,如果我妹妹真要跑,不管是 一个人还是和别人一起,她 一定会给我留个信的。爹娘都不在了,我们姐妹说好要相互照顾的,她不会这样无声无息地就消失。”
袁清听得唏嘘,家暴这种事真是自古都是如此,尤其在这个年代柔弱的女人更加难以自救。
她问黄春梅:“李贺搬去了哪里?”
“那时候听说是去了沙古村的外祖父家。”
袁清叫沈泰来马上带人去沙古村找找这个李贺,看看他现在的情况,问问他黄春桃有没有和他联络过。
自己就先跑一趟胡明家看看。
袁清刚走到胡明家门口,胡明家里就走出来两名男子,其中一个说:“这些天叫了几次不肯跟我们出去喝,倒一个人在家喝得不省人事。”
袁清走进去,有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呼噜震天响,身边扔着酒罐子,酒气熏天。
她查看了屋子内,没有看到一件女子的衣衫用品。
一盆水泼在胡明的脸上,他一个翻身从地上站了起来,嘴里嚷道:“谁?谁?”
看到面前的袁清,问:“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袁清出示了自己的腰牌:“捕快,调查你妻子黄春桃失踪的案子。”
胡明愣了好一会,脸上是有一种复杂的表情,然后忽然又大声道:“对!她跟别的男人跑了!你快去给我把这臭娘们找回来!”
“你是怎么确定她跟别人走了的?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
“她偷偷跑的我怎么知道?”他继续嚷嚷。
“你什么线索都没有给我提供,我怎么帮你找?”
“找不到?那就算了,这种女人就算找到了我也不会让她进这个家门,我还会揍她!不守妇道就欠揍……”
“打人犯法知道吗?”袁清也忍不了了,大声呵斥,“如果我早一点知道这事,我一定抓你进大狱!”
胡明一听进大狱打了一个激灵,他拿起桌子上一个酒罐子重重砸在了地上:“现在是我老婆跟人跑了,你凭什么在这里说抓我进大狱?!滚出我家!滚!”
袁清知道此时已经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便摔门离开了。
傍晚时分沈泰来从沙古村回来,告诉袁清自己找到了李贺,他这些年一直住在沙古村,早已经成了家有儿有女,他一直在村里做教书先生,根本不存在带着黄春桃私奔的事情,而且他说黄春桃从没有联系过自己。
李贺的嫌疑基本被排除。
还有一个关键问题,残肢到底是不是黄春桃的?
如果残肢不是黄春桃,黄春桃也没有死,而是为了逃离丈夫离家出走了。但就算这样,她应该也不至于把家里所有自己的东西都带走,那样行李太多太醒目了。洪燕儿和方伯勤私奔,她的房内就还有很多东西留着。如果衣物不是她自己带走的,那么最方便接触这些的就是胡明了。
胡明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