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云接到乐州知府徐大友的急信,乐州辖内的平安县县令吴清温一家被灭门,官员被杀案情重大,朝廷下了命令要求速速破案。
平安县衙的人查了几天却一点线索都没有,只好向徐大友请求协助。玉县这半年来破案率在乐州一直遥遥领先,徐大友心里认为最恰当的人选便是陆青云常常提到的得力干将袁清,于是写信给陆青云立刻派人到平安县支援调查吴清温灭门一案。
陆青云一接到书信就把袁清叫了过来,让她立刻收拾行李赶往平安县,此次任务前途未知,陆青云嘱咐袁清一定要小心行事,凡事留个心眼,县令一家被杀背后肯定原因复杂,现在的平安县治安必定很差,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若有险情可以直接传消息给乐州知府徐大友。
袁清立刻回家收拾东西,回衙门的路上绕道去了锦娘的面馆一趟,轻描淡写地告诉母亲自己要去一趟外地,不是去办案子而是考察,归期说不准,让母亲和祖母不要挂念。
没想到沈泰来提着包袱正在衙门门口。
“你也去?”
“陆大人怕你一个人去不安全,派我做你的帮手。”
“我是去查案,又不是去犯案,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你又没去过平安县,万一到了那边人生地不熟放不开手脚怎么办?我去了好歹有个可靠的人给你使唤。再说了,要是万一案子破不了也多个人背锅,比你一个人灰溜溜地回来要强点吧?”
两个人搭马车从玉县到平安县路上花了四五个时辰。马车在路上上下颠簸的感觉让袁清想起了和同学去西藏旅游的时候,从上海到拉萨坐了将近50个小时,下了车到第二天还能忽然感觉到地面在晃动。
袁清坐不惯马车,半路就被颠吐了,沈泰来又是拍背又是给她擦污渍,当袁清吐了他一身的时候,他终于也忍不住“哇”一声而出。
平安县的杨主簿接待了两个人,县令遇害后县衙里都是杨主簿在管事,住宿安排在了内衙的空房间里。
袁清倒头就睡,迷迷糊糊觉得肚子饿得慌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她问路到厨房,下人从锅里拿出冒着热气的包子和粥,说是沈泰来一大早吩咐他们准备着热饭菜,袁捕快一醒过来就得进食。
袁清昨天在车上早就把身体吐空了,风卷残云般地吃完食物,擦擦嘴正想着该去哪里找沈泰来,沈泰来已经一脚踏进了厨房,他去了袁清的房间见人不在,就猜想肯定出来觅食了。
“你来得正好,我可以开始工作了,我们走!”
杨主簿带着几个人已经在内堂等着了。
县令一家被杀整个平安县都人心惶惶,县衙更是一团糟,听闻乐州派了支援过来,大家觉得总算心里有点着落,可没想到站在面前的却是个稚气未脱的女流,还有一个流里流气的公子哥,大家一下子心里又绝望了。
袁清当然看到了众人的眼神,她只能假装不在意,眼前的这些人工作资历都比自己强太多,职场上菜鸟受轻视是普遍现象。
杨主簿把事情讲了一遍。
四天前的早上下人发现吴县令和夫人都迟迟没有出房间,长时间敲门无人应,下人们破门而入发现两人浑身是血躺在床上,早就断了气。
吴县令有一个8岁的儿子,平日习惯晚起。当日下人发现县令夫妻遇害后就进了吴公子房间去看,谁料孩子也被人杀害了。
仵作验尸发现三人死前毫无反抗,推测是在睡梦中就被人杀死的。
“是谁勘查的现场?”袁清听完杨主簿的话后随即发问。
“是我。”一个40来岁的捕快应声。
杨主簿介绍:“这是我们衙门的徐捕头。”
“可否麻烦徐捕头把现场的情况详细的说一遍?”
徐捕头说道:“当时下人惊慌失措地跑到大堂上说吴县令和夫人死了,我就立刻跑进了房间。县令和夫人当时并排躺在床上,被子和帐喷满了血迹。房门当时反锁,是被下人们撞开的。我在窗户上发现了一点点血迹,凶手应该是从窗户进出的。”
袁清问道:“有没有让下人仔细检查过房间里有没有同平时不一样的东西?”
徐捕头回道:“下人们都已经被那场面吓得全身发软,话都说不清楚了。不过我仔细看过,地面很整洁,没有东西掉落。”
“小公子的房间呢?”
“小公子的房间紧挨着县令的房间,夫人为了方便晚上照顾,在两个房间的隔墙上又开了一扇门,两个房间是相通的。我在公子的房间也查看过,没有什么线索可用。”
“伤口如何?”
“伤口利索,一刀毙命,是利器所伤,十有八九是剑。”
“听起来像是专业的刺客,至少不是什么普通百姓。”
徐捕快也赞同袁清的看法。
袁清继续问:“那案子发生后,徐捕快都采取了哪些调查手段?”
“当天就封了城门不许出城,官兵挨家挨户搜索了几天,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这时杨主簿面露难色插话道:“县令被杀,这事已经传到了朝廷,上头压力很大,要求速速破案,可是我们实在是不知从何下手啊!徐知府来信说派能人支援我们,这才等到了二位。还请二位多多费心,帮我们破了此案,还平安县一个安宁,也替吴大人一家报这灭门之仇!”
袁清问:“凶手下手如此残忍,怕是跟吴大人之间有大仇,你们可知道吴大人有什么仇人?”
杨主簿回:“吴大人为官十载在平安县口碑甚佳,办案秉公执法,公正严明。我从未听他提过有什么仇人,若真有,那也只能是被他法办的那些犯人以及家属了。”
“那我们就从吴县令这十年所经办的案卷开始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