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煜回到山脚下的峡谷,骑上藏在那里的马匹,快马加鞭赶回衙门,把事情的前后仔细说给了杨主簿和徐捕头听,并且说袁清的意思是光凭衙门剩下的几个衙役支援未必够,最好能向百户所的梁永邦梁大人借兵一起上山。
不论西山与吴清温被杀有没有联系,山上的事也是必须得查清楚。杨主簿让徐捕头先带上几个人手上山,自己立刻赶往百户所找梁大人商量借兵增援。
为了避免再中机关,袁清和沈泰来只能从灌木丛里往上走。
沈泰来在前面开着路,让袁清跟在自己的身后。
在约摸着离山顶不太远时,在前面的沈泰来停止了动作,他对着身后的袁清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袁清见状也停了下来。
沈泰来趴在地上,眼睛盯着前方,轻声说道:“有情况。”
袁清匍匐着来到他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去,前面约十丈远处有一个山洞。
山洞在很多树后面,如果不是刚好他们的位置巧妙,还发现不了洞口。
沈泰来道:“这个洞看起来有点古怪,门口那些树不像是自己长得,倒像是故意栽在那里掩人耳目的。”
“我现在脑子里还有耳鸣声,听力还没有恢复,听不到远处的声音。你仔细听听那洞里有什么动静没有?”
“我耳朵里也有虫子一直叫,只能再往前点试试看了。”
两个人又悄咪咪地往前爬了一段距离,眼看着离山洞越来越近了。
突然看到洞里跑出来一个人,那人朝着山路的方向看了看,然后把手指放到嘴边,空中骤然响起一声鸟鸣声。
很快下面也传来一声同样的鸟鸣声。
袁清这才惊觉,他们在刚通过峡谷的时候也听到过一模一样的鸟叫声。
沈泰来也明白过来:“没想到这不是鸟叫,是他们的暗号。原来我们早就被他们发现了!”
在山下时听到的鸟叫声绝不止两声,也许当时传达的意思就是有人进山了。那现在这两声又是代表了什么内容呢?会不会是指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
洞口的人得到回应后又快速回到了洞里去。
袁清和沈泰来又朝着洞口爬了过去,在剩下不到五六丈远的地方袁清拉住了沈泰来:“不能再往前了,要是里面突然有人出来我们没地方藏身了。”
沈泰来侧耳倾听洞内:“里面好像有声音。”
袁清也仔细听了听,像是金属碰撞的声音,断断续续,很微弱。
山洞约有三丈宽,两丈深。洞的里面还有一个更小一些的洞口通向山体的内部,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如果这个时候是晚上就好了,可以更方便靠近洞口。现在袁清想不出可以用什么办法去探查里面的情况。
“要不要溜进去?”沈泰来有些等不及,现在离天黑还有好几个时辰。
袁清:“不行,里面什么情况还一点都没数,而且对方人数肯定比我们多,他们还有火药,贸然闯进去是送人头。现在只能边想办法边祈祷阿煜能早一点到。”
“就算阿煜带人来了,走到山脚下就被他们的暗哨发现了,到时候也未必能抓到人。”
这个也是袁清担心的,就怕到时候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他们应该从昨晚发现我们起就有所行动了。”
“那就更不能再等了。你留在这里继续看着,我想办法进去山洞看一下,我就在洞口看一眼里面的情况就马上回来,如果我被发现了你也不要出来,我自己能脱身。他们不会想到跑了一个还会有一个在盯着他们。”
袁清听完想也没想就说道:“不行!一对一或许你有办法脱身,万一里面人数众多怎么办?你一命就呜呼了,沈员外问我要人我怎么交代?就算到时候援兵来了被发现,他们也要从洞里撤出来,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再说他们人走了山洞又搬不走!”
沈泰来问:“担心我?”
“是,你死了我麻烦就大了,而且会影响查案。”
沈泰来扁扁嘴:“也不知道你是不会说话还是不愿意说真话.”
袁清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现在应该差不多上午十点钟多,她问:“你估摸着阿煜还有多久能回到这?”
“阿煜骑着马走现在肯定早就已经见过杨主簿了,问梁大人借兵顺利的话现在应该在过来的路上了,不出一个时辰应该就能到了。”
“就算借兵不顺利,他们应该也会先一部分衙门的人先赶过来,阿煜知道这边事态紧急不会耽搁的。在他们到之前,我们先把暗哨解决了。”
“好,你留在这里,我去找暗哨,解决了再回来找你。”沈泰来慢慢往后退。
“沈泰来!”袁清回头叫了他一声,“小心点。”
“你也小心,我没回来就待这里千万不要动,等阿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