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煜和徐捕头刚带着人走到半山,就听见山上一声巨响,脚下的地面也有震感。
“不好,出事了!快!”阿煜飞速地朝上跑去。
忽然身后有个衙差喊道:“捕头,那有两个人!”
阿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悬崖下果然躺着两个人!
他一眼认出了其中一个是沈泰来。
徐捕头对阿煜说道:“山上情况紧急,我先带人上山去,你带人下去悬崖去救沈捕快!”
阿煜腰间绑上绳子,一个捕快在上面拉着绳子,他下降到悬崖底下,沈泰来仰面朝上躺着,脸上和腹部都是血,急忙一探鼻息,还好是活的!
阿煜大声叫了几声:“沈捕快!沈捕快!”
沈泰来微微张开眼,虚弱地问道:“刚才……刚才是不是又炸了?袁清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阿煜看向山上,忧心忡忡地说道:“是比昨晚还要厉害的爆炸,我还没见到袁捕快,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不过你放心,已经有同僚上去了。你感觉怎么样?我把你弄上去后,找个隐蔽的地方躺着,等我找到袁捕快 后再下来和你会和!”
“不,我没问题,匕首没有扎太深,我跟你一起上去!”沈泰来努力坐了起来,从身上拿出最后的金疮药直接倒在腹部伤口上,然后挣扎着站了起来。
到了悬崖上面后,阿煜实在不忍心看他忍痛走路,砍了两条较粗的树枝,再用藤蔓编成了一副简易的担架,和另一捕快两人抬着沈泰来往山上走去。
到了山洞前一看,沈泰来惊得从担架上跌落了下来——山洞上面的泥土已经塌方了,刚才的入口已经看不见了。
徐捕头正指挥着手下挖开泥土。
沈泰来朝着刚才他们藏身过的地方大喊:“袁清!袁清!”,没有回应。
其实他清楚她肯定进到山洞里面了,只是他心存一丝侥幸罢了。
沈泰来急切地去扒泥土,一边对其他人说道:“快挖开!这里面有一个入口,袁捕快肯定在里面!”
众人一听都上来徒手开挖,很快就挖出了洞口,看到了里面在燃烧的余火。
沈泰来第一个爬了进去,其他人也跟在后面进入到里面。
洞里面都是烟雾和燃烧的火堆,已经被炸的到处是摔落的碎石块,洞体却没有被损坏的太严重。
沈泰来喊道:“袁清!袁清!你在哪里?回答我一声!”
大家到处找,终于在一堆石头下发现了昏迷的袁清。
阿煜掐住袁清的人中,过了一会儿袁清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看到眼前围着这么多人,她急促地说道:“快追!这山洞还有一个出口!要小心他们半路埋炸药!”
徐捕头一听立刻喊道:“都跟我走!”
阿煜担忧地看着受伤的沈泰来和袁清:“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袁清说:“你去吧,我没事。”
众人走后沈泰来想扶着袁清到洞外去,袁清却不肯。
“我看看这洞里的线索。”
沈泰来也只好陪着一起看起来。
大火炉已经被炸四分五裂,炉内的炭火也散落了一地。
袁清踢了踢一个碎片说道:“这里面有三个大火炉,这种火炉我在街上见过,是铁匠用来熔铁的。”
沈泰来回答:“我知道,你在东街口的王铁匠那见的。”
袁清不解:“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因为当时有人盯着铁匠看得出神,把冰糖葫芦都沾我衣服上。”
这事袁清还记得,那时候她带着颖儿上东街口去偷看媒婆给母亲介绍的王铁匠,不小心把冰糖葫芦蹭到了公子哥的新衣服上,没想到沈泰来知道那个人就是自己。
“你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沈泰来颇为得意地说:“你在我家当丫鬟那会我就想起来了!只是我没说罢了。”
袁清在地上发现一样东西,捡起来是手指般长短的、筷子般粗细的一截铁。
忽然头顶有几块碎石落了下来,沈泰来担心是爆炸的余震,赶紧拉着袁清出了山洞。
袁清看着手掌上的那一截铁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东西和杀吴大人家丫鬟小红的那支镖很像?”
沈泰来拿过东西仔细看了看,又想了想:“确实很像,只不过那个经过打磨,外表光滑精致一些。”
“这就是个半成品,他们就躲在这里制作这种东西。现在看来可以确定杀害吴家人的凶手就是这一拨人。”
“他们布局得这么严密,这洞里肯定还有更大的秘密。只是东西都被他们带走了,这洞又有随时会塌的危险。”
“我怀疑他们在这里私造兵器。”
“私造兵器?”沈泰来不敢相信,“这可是大罪!平安县这个小地方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种事当然只能躲在小地方做才能更隐蔽。他们处心积虑把这山与世隔绝了两年,造出来的兵器肯定有不少了,他们要用这些兵器做什么……恐怕这已经不是我们能查得了的了!”
“能私造兵器的人,绝对有点来头。吴县令肯定就是因为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才会被灭口,我们两个外县调来的无名小卒可得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