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捕头他们一直追到洞口,发现另一个出口就在山的另一面。他们沿着路边的足迹追到山脚下后便失去了那伙人的踪迹,从地上的痕迹判断他们可能是驾着马车逃走了。
阿煜还在地上捡到了一个弓箭头,弓箭头是刚锻造好还没有经过打磨的。
这个弓箭头证实了袁清的猜测,那伙人躲在这个山洞里就是在私造兵器。
杨主簿立刻给徐知府写了一封加急信件,详细地陈述袁清他们调查到的情况。
袁清提议杨主簿去找梁大人帮忙差个人去送信,一是衙门里所有的人都要派去全城搜索山洞那伙人的行踪,二是百户所里有不少善于骑马的士兵,他们去送信更安全快捷。
梁永邦当然很愿意帮忙,当即就叫自己身边的亲信立刻动身把信送往乐州府衙。他还主动上门找大家商量,表示自己愿意派一队人马共同协助搜查。
为了提高效率,袁清提出人员分成四组,四个方向分头搜查。
梁永邦说城北一带是他们百户所所在区域,他们对这片较为熟悉,便由他们来负责城北的搜查。
所有的人都开始行动后,袁清回到房间换上了一套男装,正好被来找她的沈泰来撞见。
“你穿成这样要干什么?”
“我出去一下。”
“你身上有伤,有什么事让其他人帮你办不行么?为什么还要穿个男装?”
袁清指着他肚子:“你好好在房间养伤,我就出去走一圈就回来,不是去打架。”
沈泰来当然不会相信她这点说辞:“那我跟你一块出去走一圈。”
“我真只是去走一圈看看,我知道自己身上有伤,不会找危险的事做。你是不放心我的脑子吗?”
沈泰来无话可说,只好依她:“那你早去早回,我等你用晚膳。”
袁清出了衙门直直往北走,然后拐进一个小巷子口,穿着便装的阿煜已经等在了那里。
袁清问:“事办妥了么?”
阿煜点点头:“恩,信已经寄出了。他们刚刚搜完杭一巷,现在正在回春巷里,看起来倒是查得挺认真。”
不远处梁永邦带着人走出回春巷,又走进了另一条巷。
袁清时不时用左手捂着右边肩膀,这里一直在作痛。
阿煜说道:“袁捕快,你回去养伤吧,这里的事你放心交给我,我保证不会有差错!”
一整天的搜查下来各方都一无所获。马车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百姓养马官府都是有登记的,搜查的人照着登记名册一家家去询问,都证实了当天运输他们逃跑的不在这些马匹之中。
杨主簿怀疑那伙人逃出了平安县,徐捕头说从车辙的痕迹分析是通往县内的,而且从山上回来后就派人把守了各个城门出入口,对出城人员进行了仔细的检查,不可能还有人能带着兵器出城去。
袁清想了想说道:“或许是搜得还不够仔细,明天各个队伍换一下负责区域再搜索一次。”
“再搜索一次?”众人都很惊讶。
梁大人摇摇头道:“不可!若是连日这样搜索,容易引起百姓慌乱,此举不妥。”
袁清解释道:“明天出发前我会跟所有搜索的人员讲一下如何跟百姓解释,如果百姓知道城里有这么一伙潜在的危险人物,他们一定也会愿意配合,没准还能给我们提供线索,也许真有哪个百姓看见过那伙人也不一定。”
袁清这么一说,其他觉得也在理,那伙人躲的再好也是在这个城内,衣食住行总不可能全靠自己,没准真有人注意到了。
唯有梁大人还是不太赞同:“民心不稳会出大乱子,这么重要的案情怎么能随意透露给百姓知道?再说今日大家都非常辛苦劳累了……”
袁清也面露担忧:“今日大家确实辛苦了,按理说送去给徐知府的信也早就到了,乐州此时应该派人到达平安县了,不知道为什么却迟迟没来,事关重大,看来必须得派个人去一趟才行。我跟他们交过手,山洞的里的情况也是我了解最多,明天我一早我就动身去找徐知府当面禀告详情。”
沈泰来第一个反对:“你再写一封信再派人送一次就可以,何须你带着伤跑一趟,这快马加鞭得你还不得散架了!”
杨主簿也不赞成:“正是,这事再重要也还没到要袁捕快带着伤去乐州,现在人手再紧张派一个人送信还是可以的!”
梁大人也说道:“送信的事还是仍旧交给我的人去办,袁捕快就听大家的在这里休养。这一次我让最亲近的兄弟去跑一趟,如何?”
袁清坚持自己的主张:“我知道大家是照顾我有伤在身,我的伤真不碍事。除了向徐知府详细禀告案情,另外我还有一些事想跟徐大人说,这一趟我必须亲自去。”
梁大人问道:“袁捕快有新的发现?大家都是在为这个案子办事,为何不说来听听?”
袁清:“暂时还不方便拿出来公开讨论,等我先向徐知府禀告了之后再看徐大人的意思。”
徐捕头有些不满:“袁捕快,虽说你是徐大人派人查案,但论职位梁大人杨主簿甚至徐某,都在你之上。你有新情况不愿意跟我们说,却直接要去找徐知府禀告,是否有些越俎代庖了?”
袁清有点为难地说道:“实在是事关重大,我怕若是我在这里告诉大家,恐怕在场都会有性命之忧,一切等我明天去见了徐大人之后再说,各位就算怪我不知道礼数也没有办法了。”
袁清的话让大家都吃了一惊,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听者有性命之忧?但想到堂堂县令一家都能被灭口,这个案子的水可见有多深不可测。
杨主簿和徐捕头不再说话,自知没有那个能力去承担后果。梁永邦脸色阴郁,也没有再说话。
众人散去后,沈泰来来到袁清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