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和庄则兵都被抓了,已经被关进了天牢。袁清担心韩王未必肯就此收手,一个想要争抢皇位的王爷又怎么会只有一个帮手?
“你的担心没错,皇帝的想法也正是如此,想要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飞蓬惊:“皇上终于决定要解决韩王?”
“昨日的回信中皇帝还放了一封招降书,若是擒贼成功,命我立刻带上招降书前往玥城,劝韩王放弃谋反意图,效忠皇帝。”
袁清错愕:“带上招降书去见韩王?那岂不是羊入虎口?我们抓了金龙和庄则兵,意味着双方已经正式开战,韩王怎么会凭一封信就投降?三爷这个时候去,极有可能就是充当炮灰了!”
飞蓬问:“充当炮灰是什么意思?”
“就是……白白给对方送人头!”
三爷看起来到不是很担心:“虽然我与韩王从小并不是很亲近,但总还有些兄弟之情,他应该不会伤害我性命。他也不想百官和百姓骂他为了夺权手足相残,让自己难以服众。”
袁清想起历史上那么多皇室造反血案:“未必有这么乐观,历史上为了抢夺皇位弑父杀兄的例子还少吗?”
飞蓬也慌了:“袁清说的有理,那怎么办?皇上的命令也不能违抗啊!”
三爷指着桌上的饭菜,问他们两个:“吃好了吗?”
这俩人已经没了胃口,都说着不吃了。
“好,吃好了就回房收拾东西,袁清回玉县,飞蓬就回荌州等我,我已经让徐大人帮你们准备了马,很快就可以到家。”
飞蓬立刻道:“我跟你一起去玥城送招降书!”
“那袁清你先回去收拾东西,我还有话要跟飞蓬说。”
袁清迟疑了一下,道:“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也许还能帮上点忙。”
三爷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如果韩王愿意和解,那我一个人足以。如果他选择刀兵相见,那一个人还是三个人都没有区别。你安心回家去,家人还在等你。皇帝到时也会带着大军前往玥城,我不是孤身一人独闯。”
袁清回到房里,思索着自己到底该走还是留。
一个下人拿着一个信封走了进来,袁清问:“这是什么?”
下人说道:“这是今天一早三爷托我们徐大人办的,给袁捕快准备的一千两银票,说是让袁捕快带回家去的。”
袁清拿着银票来到三爷门外,飞蓬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三爷骗骗袁清也就罢了,还来骗我,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三爷一个人去的。”
她一把推开门:“骗我什么?”
飞蓬有些激动:“京城到玥城坐马车至少得三天行程,而乐州去玥城半天就能到。皇上见到韩王之前这时间足够韩王下手了,韩王是什么人?出了名的凶狠残暴,当年他舅舅不过是劝他多读书就被他下手打伤了,到了这个关头还会念什么兄弟情义?”
袁清将信封递给三爷:“这个请三爷收回吧,或者等我们一起过了玥城这关后,三爷再赏。”
三爷接下信封,感慨道:“到时候恐怕这点就不够了。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玥城吧!”
送招降书之事刻不容缓,三人骑着快马一路朝着玥城出发。
玥城离乐州只有半日马程,过了晌午三个人就到了玥城外。
袁清发现玥城之大路上空空荡荡,一个过往的百姓也没有,觉得有些蹊跷,随即叫停了前面的三爷和飞蓬。
三爷蹲下来仔细看了路面,上面布满脚印,还有马匹的粪便:“这里刚有大队人马经过,看来韩王调了不少士兵进城,我必须得在他起事之前把皇帝的招降书送到,否则怕来不及了。”
袁清有些担忧:“只是这城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
三爷:“所以你们两个留在城外,等我消息,若真有情况也能有后路可想。”
飞蓬不答应。
袁清:“三爷,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想着支开我们了,还是想想怎么样计划才更稳当。我们肯定不能三个人一起去见韩王,要是他把我们都控制起来,那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得留人在外面以防万一。”
飞蓬接过话:“你说得对,你留下来。所有人都知道我自小跟着三爷从没来开过,如果我不在,韩王会起疑心的,反倒是你的存在在玥城没人知道,你又是女子,到时候在城里行事也比我们更方便。三爷,你说呢?”
三爷也认可这样的安排,思虑片刻后说道:“玥城有一家叫云宫的教坊,坊主妙音姑娘是我旧友,为人可信。城门口若有人盘问,你就说你是云宫的官人。你去找妙音跟她说你是我的人,请她安排你住下。我和飞蓬带着招降书去见韩王,如果顺利我们必定当天就能去教坊找你,如果到了明日早上我们还没出现,你就赶紧回玉县去,以后都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跟我来过玥城!”
这番话让袁清哭笑不得:“那我来玥城是干什么的?败了就回家去,成了我来喝庆功酒吗?”
一旁的飞蓬说道:“三爷是不想你在那种情况下再冒险。”
“既然是队友那就是要一起并肩作战!我去教坊等你们,明早未回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找你们!”
袁清的坚定果敢,让三爷没法再说出什么劝退的话来,他忧心地看她,说道:“记得保护好自己。这场战事没有必要非得多牺牲一个你。”
三个人走向城门口,袁清渐渐与前面的三爷和飞蓬拉开距离。
城门口站满了守卫,韩王下了命令对进出的人严格盘查。三爷和飞蓬自报身份,守卫一听是三王爷立刻将二人带了韩王府。
袁清远远地走在后面,守卫盘问身份时她说自己是云宫教坊的官人,几日前出城探亲了。
守卫见一个姑娘家风尘仆仆的样子,确实像是走了很远的路,也没有多加查问便放行了。
袁清沿路打听找到了云宫教坊,教坊内金石丝竹的美妙乐声此起彼伏,一群身着靓妆艳服的美女们在乐声中翩翩起舞着。
有个姑娘过来问袁清是有何事,袁清答:“劳驾,我找你们坊主妙音姑娘。”
过了一会,一个轻柔地声音响起:“姑娘,听说你找我?”,袁清转过头,这女子跟她的声音一样的温柔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