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看在方世铂的面子上,孔方对樊娟娟释放最大的善意和耐心。樊娟娟抬起头,眼睛盯着孔方,“我想请知县大人骋我为猪倌。”
猪倌,就是养猪的。
若放在仙界估计还不如孙猴子的弼马温;若放在前世,除了农民,就是农民工才会干这活。
孔方一时之间被樊圆圆郑重其事搞懵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在大兴朝猪倌跟杀猪佬一样都是非常高端的工作,不亚于前世的白领。
但他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收留她,因为县衙已经有了猪倌,他总不能辞退人家,然后招收樊圆圆吧?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都能让人垢病,如果连鸡毛都上天了,他不怕被别人唾沫淹死?
如果不留下她,万一让方世铂知道,以他那狗脾气会不会跟自己翻脸?
“咳……那个……”
他喉咙有点堵,说话不顺畅。
樊娟娟突然给他连磕三个响头,“大人,请你收下我,你可以不给我月钱,我保证把猪养得白白胖胖。”
出门打工不是为了钱?
鬼都不信。
至于她工作能力,他是相信的。毕竟她自身的吨位摆在那。
能将自己养成这样的人,还怕养不肥猪?
“你不要月钱?那你图什么?”他能猜到她的目的,但还是忍不住好奇。
“为了方世铂。”
樊娟娟毫无隐瞒。
孔方为她的勇气点赞,也许只有她们这种年龄的人,才会爱得如此纯粹吧。
“我知道他就在县衙后院,我也知道他一直不见我,不是他讨厌我,而是他被你禁足了。”
孔方开始还好好的,听着听着他就感觉不对劲了。她怎么就认定方世铂是被他禁足了呢?难道你不知道方世铂给你的诗,都是老子抄……写给他的?
为了你俩的事,老子可谓是呕心沥血呢!
“你怎么认定是我不让方世铂见你呢?”他原谅她童言无忌。
“因为你是知县老爷!”樊娟娟理直气壮。
“在清河县就数你官最大,权力最大,除了你,没有人敢管世铂。”
孔方满脑门黑线,老子终究是高估了你!
“如果我告诉你,我没禁足方世铂,他是被他大姐弄到县学学堂去了,你信吗?”他不想再跟这个满脑子猪油的大号小屁孩浪费时间。
“我信。”
他话音刚落,樊娟娟就立即接话。孔方有些意外她没有死缠烂打,结果接着发生的事更让他意外。
但见樊娟娟起身,拍掉膝盖的尘土,道声别扭头就走。孔方瞪大眼睛望着她行走如风的背影,嘴巴大张就象被谷子卡住喉咙的公鸡。
喂,猪倌不当了?
嘿,工作不要了?
我给你双倍月钱!
可惜樊娟娟对他的善意置若罔闻,连头都不回。直到她身影完全消失,孔方才敢相信自己被胖妞套路了。
你妹的,人长得象猪一样,偏偏象猴一样精。
他赶紧派衙役去军营悄悄把方世怡请回来。樊娟娟肯定会去县学堂找方世铂,这事一旦传到方世清耳朵里,以她的狗脾气他有十足的理由相信她会把自己当作罪魁祸首。
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他想都不敢想。
方世怡急匆匆赶回来。
“姐夫,发生什么事,你那么着急?”
“你大姐知道你回来吗?”孔方不答反问。
方世怡摇头。
他松了口气。然后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方世铂跟樊娟娟的事一一道来,包括他是如何发现他们奸……恋情,方世铂如何求他写诗等。
然后就是自己被樊娟娟套路,泄露了方世铂行踪。
“山匪进城那天,世铂不是去关心什么恩人,其实樊屠夫根本就不是我恩人。他是私会小情人,担心小情人出事。”
方世怡非常惊讶。
在大兴朝象方世铂这个年纪就有婚约的人并不少见,唯一不同的是他们都是经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自由恋爱。
其实大兴朝根本没有自由恋爱之说,可见方世铂和樊娟娟思想之前卫。
“樊娟娟相貌如何?”方世怡忍不住八卦。
孔方顿时再满脑门黑线,自己心急火燎找她回来,不是向她报告樊娟娟漂不漂亮,他想要解决的是怎样才能躲避方世清的皮鞭!
“樊娟娟就是原来的樊屠夫,现在的县兵队樊快小队长的女儿,你说她能漂亮么?”
孔方没好气地说道。
“她爹是杀猪的,或许是出于职业习惯,他把她也当猪养了。”
他比划着,努力将樊娟娟的形象具体化。
方世怡感觉脑壳疼。她自信没有颜值岐视,但是方世铂正处于求学阶段,她认为作为姐姐,她应有义务与责任为他挥刀斩情丝。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方世怡最终的表态让孔方放下心头巨石,他不管方世怡怎么处理,只要自己不挨皮鞭就行。了切了心事,孔方心情大好,他哼着小曲,喝着茶享受人生。佣人来请示猪头怎么处理。
“一锅炖了。”
大好的心情又被猪头搅和了。
佣人已经听出老爷不耐烦,但是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佣人,即使老爷不高兴他也有义务提醒他一个猪头十几斤,一锅炖了他吃不完。
孔方虎眼一瞪,谁说老子要一个人吃了?大小姐不吃?二小姐不吃,你们不吃?滚滚,别烦我。
特么不就一个猪头吗?
还有完没了了?
“老爷,猪头金贵,老爷能吃,大小姐,二小姐都能吃,但我们下人不能吃。”佣人继续唠叨,坚持自己……大兴朝的规矩。
“行了,赶紧闭嘴吧。再啰嗦信不信老子将你舌头割下来跟猪头一起炖。通知下去今晚所有人统统吃猪头,谁不吃我把谁打成猪头。”
“滚滚……”
孔方作势要取墙上宝剑砍人,吓得佣人连滚带爬逃之夭夭。离开孔方视线后,他整个人好象要飞起来一样。
几息之后,今晚大家都有肉吃,还是最尊贵的猪头肉的消息就象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县衙后院。
为了防止前院的衙役收到风声进来占便宜,他们未经商量就出奇地保持默契,将消息死死限制于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