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眉头紧锁了起来。

“人族有想过反抗吗?”

秦阳压低了嗓音,沉声询问。

“反抗?你疯了吗?”

桑榆闻言,原本平静的神情大惊:“人族为奴,这是人族数以万年来,从古至今都是如此的世态。”

“而且,随着岁月变迁,时代更迭,如今的人族已经很得妖神恩宠。人族也是可以修炼,得到神赐,可以成为人上人的。”

“我们无法修炼,无法成为那样的人,只能沦为奴隶,那是我们自己没用,又不能哀怨其他人的。”

“妖神,都是公平的,祂们平等地对待各个种族,给予了各个种族一样的机会。我们只是自身没用,没能把握住这样的机会罢了。”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人族才有的。妖族,海族,灵族也同样有的啊。牠们那些族群之中,也同样会有不成才的存在,最终都会被同族摒弃。”

“所以,人族为何要去反抗?反抗谁呢?妖族?还是妖神呢?这样的话,以后不要乱说啦,若是被坏人听了去,你会被送去妖庭做祭品的。”

这……

桑榆的话,让得秦阳浑身发寒。

这种寒意,不是源自对做祭品的恐惧。

而是对桑榆对待妖族和海族,以及妖神的态度,而感到惊恐。

这里的人族,每个都似她一样的态度吗?

若是如此,人族还如何去反抗?去争斗?

“阿姐?阿姐?”

正当秦阳感到浑身寒意时,破旧的小木屋外,突然传来了呼唤声。

伴随着呼喊声,还有急促的脚步,从外匆匆而来。

不一会儿,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年,走进了小木屋。

少年一身粗布麻衣,不知道缝补了多少次,留下了不少的补丁。

少年的面颊有些粗犷,肤色同样蜡黄黯淡,显得比同龄年更加沧桑成熟。

若非眼神之中,依旧挥之不去的稚气。

秦阳都会误以为这是一位跟自己年纪相仿的二十多岁的青年呢。

“阿姐?咦,他醒啦?”

少年走进小木屋,便是呼唤着桑榆。

但随即看到已经苏醒的秦阳,随即嬉笑着走了过来。

“喂,你没事吧?你都做了些甚呀?怎会受这样严重的伤呢?”

少年来到床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秦阳笑问道:“你是逃亡出来的吗?是被哪家场主凌虐不堪,而逃出来的对不对?”

这……

被少年一个劲的询问,秦阳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他对北冥,毫无了解。

所谓的场主,是什么?

奴隶主吗?

秦阳不敢贸然开口,深怕会说错话,而漏了馅,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的他,伤势很重,短时间只怕没法彻底痊愈。

“这是我弟弟,桑杰。”

眼看着秦阳似乎有些窘迫,桑榆很是识时务的岔开了话题:“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秦阳!”

秦阳当即回道,告知了自己的姓名。

“秦阳?”

桑榆重复了一遍,随即笑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啦。现在快要入夜啦,我们去准备晚饭,一会儿再给你送进来。”

说罢,起身拿起汤药碗,拉着还想询问秦阳的弟弟桑杰离开了小木屋。

桑榆退出木屋时,还很贴心的拉拢了房门。

秦阳目送着姐弟俩退出去,紧锁的眉头,却是没有半点舒展开的迹象。

反倒,渐渐地,越锁越紧。

因为,姐弟俩退出木屋以后,弟弟桑杰有些不悦的声音便是响了起来。

“哎呀,阿姐,你拽我作甚呢?我还有好些话想要问他的呢。”

这番话响起,秦阳便是听到桑杰有些急促的脚步,再次靠近了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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