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成大事者,怎能陷入儿女之情!”

宫女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塔娜公主说得没错,王上对她百般纵容,即便是捅了天大的篓子,他也不会怪罪于她!

怎知,宫女还未退下,便有侍卫匆匆来报。

“王上,二殿下提着剑闯去了天牢。谁阻拦他便杀谁,如今已经在天牢杀红了眼,我等不敢阻拦,特来禀告王上!”

宫女脸色惊变,语气微颤地道:“殿下定是去找那姑娘……”

北冥赤炎眉头微蹙,他这个弟弟,果真不好掌控!

“告诉国师,无论他用何种办法!让他彻底忘了那个女人!”

“孤要让他听话顺从!此生只做孤手里的利剑!”

……

聂君珩一路杀至天牢,直至最后再无人敢上前阻拦。

然而,天牢里并无凌雪的身影,他将刀架在唯一幸存的狱卒脖子上,猩红的眼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我的人在哪!她在哪?”

此刻,聂君珩再也压制不住心绪,已然暴怒,锋利的剑刃也不受控制地嵌入狱卒的脖颈。

狱卒不敢妄动,为求保命,他语气慌张地道:“塔娜公主早就带她离开了……殿下若要寻她,不如去椒阳殿吧……”

没找到凌雪,聂君珩已然耗尽了耐心,他眉间一凝,下一瞬,直接解决了这碍眼的狱卒,接着便直奔椒阳殿。

刚走出天牢,便见天牢外站了上百名精锐,他们身披战甲,手持武器,想必是受了命令来此牵制于他!

可当聂君珩提着染血的长剑从天牢内从容不迫地走出来时,他们竟不由自主地后退,无一人敢上前。

站在他们面前的男子,眉如刀锋,锐利而果决,冰冷的眸子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是站在众人面前,浑身上下便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聂君珩尚且不知,在北狼国,他们向来强者为尊!他能驭狼王,天生帝王之相,武功更在北冥赤炎之上!

在众人眼中,他早已成为不可冒犯的神圣存在!

然而,这一切,聂君珩都尚且不知。

他只知道,今日谁敢阻他,他便杀谁!哪怕将他们屠杀殆尽,也无人能阻挡他去寻找凌雪!

正当他准备大开杀戒时,眼前数百名精锐竟主动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另一边,塔娜公主还在为凌雪的死沾沾自喜。

她原本还答应了凌雪临终的请求,将她送回大宋,不过,看着她死后依然娇俏迷人的容颜,她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她想回归故土,她就偏不如她的意!

她偏将她的遗体挂在城楼上!

偏要她饱受风霜摧残!

偏要她不能入土为安!

偏要她的灵魂永世不得轮回!

好似只有这样,她才能解了心头之恨!

此时,凌雪正静静地躺在棺椁里,苍白的脸色无一丝血色,胸口处的衣襟已被鲜血染尽,可即便如此,这张脸依旧美得让人惊叹。

宫女拿了几套服饰给塔娜公主过目,道:“既要将她送回故土,那奴婢就为她换身衣裳吧,她身上的衣物都脏了……”

“不必换了。”塔娜公主漫不经心地道:“稍后命人将她的尸体挂去城楼示众!”

宫女不解地道:“公主不是答应过她……”

不等她话说完,塔娜公主怒瞪着她道:“答应她什么?她数次对本公主不敬!让她自尽而死,已是对她最大的仁慈!”

“更何况,她身为敌国子民!落在本公主手里,本就该死!”

宫女闻言,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塔娜公主抬眸看了一眼天色,忽然问道:“对了,王上那边怎还未有人回来传话?先前派去的宫女回来了吗?”

话音正落,便见宫女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

塔娜公主闻声一看,正是派去前殿传话的宫女。

见宫女神色慌张,塔娜公主一脸不悦地道:“慌什么?王上可曾怪罪于我?”

宫女道:“一切诚如公主所料,王上不曾怪罪于您,只是……只是二殿下那边怕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方才已经杀去了天牢……”

塔娜公主不以为然地道:“二殿下性情冲动,难免做出糊涂之事!王上可曾派人制止他?”

宫女道:“王上已经派了精兵前去阻拦,只是奴婢担心二殿下会找到这来,公主不妨先避一避吧。”

塔娜公主笑道:“怎么?你还怕他将我也杀了吗?”

“你们别忘了!是这女人自己寻了短见!与本公主何干?”

不过,到底还是有些忌惮他的,塔娜公主随即又缓和了语气,对众人说道:“等会儿,他若是突然问起,你们可要实话实说,这女人是自己想不开寻了短见!与我毫无干系!”

“另外,你去把国师找来,若他执意要为这女人讨个公道,我便让他将这死人忘个干净。”

宫女闻言,转身便去请了国师去。

剩下的几个宫女不约而同地看了看殿内停放的棺椁,脸上皆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塔娜公主便安抚道:“怕什么?有本公主在,他纵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敢在我面前放肆!如今有王上为我撑腰,他还不敢对我怎么样!”

话落,她也瞥了一眼棺椁中躺着的女子,沉思片刻还是道:“罢了,便宜她了,将她那身脏衣服换下来吧,省得碍眼!”

几个宫女闻言,忙拿了衣物上前,一人将凌雪从棺椁中扶坐起来,一人便手忙脚乱去替她解身上的衣物。

可还不等众人将她衣服剥下,便忽闻殿外一阵惨叫,紧接着殿门被人大力撞开,众人惊恐地抬眸一看,便看见聂君珩犹如一尊煞神般出现在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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