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后又恢复如常,白誉堂招手示意夜北承上前。

“夜兄,你来得正好。”

夜北承来到白誉堂对面坐下,两名侍女立刻围了上来,一边给他斟酒,一边给他剥葡萄。

她们身姿妖娆,穿着清凉,一举一动都透着女人特有的妩媚姿态。

也不知白誉堂从哪里找来的姑娘,一个个跟人精似的,一上来就上赶着往他身上贴。

夜北承狠狠蹙眉,被她们身上的脂粉味熏得心烦气躁,他神情不耐,正要赶人,白誉堂先他一步开口。

白誉堂大手一挥,对两名侍女道:“你们不用伺候他,把我伺候好就行。”

两名侍女聪明伶俐,这才发现夜北承神情不对,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往白誉堂身边靠了靠。

白誉堂说话时,迎面扑来刺鼻的酒气,也不知这家伙喝了多少酒!

夜北承抬眼打量了一下屋内的几名侍女,美则美矣,只是太过艳丽,她们眼里充斥的野心与欲望,与那些庸脂俗粉没什么两样。

夜北承调侃他:“怎么?你就这么饥渴?”

白誉堂哪能听不懂他话里的讽刺,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苦涩:“夜兄不是我,又怎会懂得我的苦楚。”

那种想碰不能碰,想爱不能爱的感觉,夜北承哪里会懂?

毕竟,夜北承占着的人,也是他最想要的。

夜北承觉得今日的白誉堂实在反常,转念一想,心中便有了猜测。

他看向白誉堂,道:“怎么?白兄没等到那位一见钟情的姑娘?”

明知故问。

白誉堂睨了夜北承一眼,微不可见的发出一声轻叹:“如你所愿,千年铁树好不容易开一次花,一开就谢了。”

预料之中,不过身为多年好友,夜北承也不忍心让他孤寡一生。

他太了解白誉堂这个人,如一头犟驴,一旦认准的事就不会轻易放弃,一旦动了心,恐怕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夜北承道:“可见着她了?”

白誉堂点了点头:“见着了。”

夜北承道:“既然见着了,你怎是这幅模样?难不成,被她拒绝了?”

白誉堂苦笑,仰头又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他嘲弄地牵起嘴角,道:“根本不存在拒绝,我都没有机会开口,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

夜北承疑惑,一脸戏谑地盯着他,道:“怎么?难不成,她已为人妇?”

白誉堂道:“倒也不是,只是……她已经属于别人。”

而那个人,是他多年的好友,他连争夺的资格都没有!

夜北承心中了然,原来只是心有所属?

他情不自禁的就想到他和林霜儿之间的关系,不禁皱眉。

林霜儿不也一样心有所属,和齐铭情投意合吗?

可若要他拱手让人,他却做不到……

夜北承不由地道:“男未婚,女未嫁,既然喜欢,就该努力争取,你在这借酒消愁又有什么用?”

他这话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既已成为他的女人,他就不会轻易让人,除非,是她执意要离开!

不!

夜北承随即又将最后一句话否决。

就算她执意要离开,只要他不同意,她就没资格离开!

“争取?”白誉堂看着夜北承,不禁失笑。

若他知道,自己想争取的人,是林霜儿,不知他又该作何反应?

他摇了摇头,无奈说道:“我连争取的资格都没有,她身旁的那个人,不会将她让给我的。”

夜北承道:“感情本就不能让!想要就得抢!”

沙场上厮杀,倘若等着别人主动割让城池,大宋早就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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