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卿极为嫌弃地后退了一步。

她这衣裳是用天蚕锦丝纺织而成,价值千金,岂是这些奴婢能碰的?

她问秋菊:“罚了多久了?”

秋菊道:“让她跪了六个时辰。”

赵卿卿道:“跪了六个时辰?”她又看了一眼林霜儿,笑道:“看来她骨头倒是挺硬的,都六个时辰了,精气神还是这么足。”

秋菊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当即说道:“光是罚跪当然不足以示威。”

冬梅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秋菊,愤恨道:“你还想做什么?霜儿只不过是不小心撞到了县主,要罚也罚了!六个时辰还不够吗?”

“啪!”

秋菊二话不说又狠狠扇了冬梅一巴掌。

冬梅莫名,她被扇的头脑发晕,嘴角溢出鲜血,脸顿时肿了老高。

“县主在这,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做奴才的说话?”

“你……”冬梅气极,刚要反驳却被林霜儿拉住。

她冲冬梅摇了摇头,示意冬梅不要再为她出头。

她们摆明了想整她,那就不要牵连无辜!

“县主还想怎么罚?”林霜儿淡然开口。

赵卿卿却别过了目光,她冲秋菊道:“我累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秋菊笑着恭送她:“县主放心吧,奴婢知道,小惩大诫便好。”

永安侯府的花园里养着一种青藤,周身有刺,藤条柔软不易折断,用来打罚人是最好的刑具。

“来人,把她的嘴堵上,县主要休息了,可不能打扰到她。”

秋菊嘴角挂着笑,她走到湖边,折了一条最粗最硬的藤条……

一连三日,夜北承都没等到林霜儿去向他主动承认错误。

玄武敲响了门,站在门口问他:“王爷,今日的早朝也不上吗?”

夜北承不耐烦地道:“不上!”

他已经一连三日不曾上过早朝,特意告了假在家休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可玄武心里跟明镜似的。

傲娇的主子是在等林霜儿主动跟他认错呢!

不过,林霜儿那女人蠢笨得很,王爷不过是说了几句气话而已,她竟然真的卷了铺盖离开了东厢院,连个告别的话都没有,简直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也就是王爷宠着她,若换做别人,早丢去乱葬岗了。

“王爷,属下去把林姑娘叫过来吧。”玄武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这一天天的,他操的心可比主子多。

一个个都跟哑巴似的,有什么误会当面解开不就好了?

非要这么闹着,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闹归闹吧,可苦了他这个做下属的,总要承受主子的无名怒火。

这几日林霜儿一直没来找过他,甚至连东厢院的门都没踏过,夜北承心情一直很不好,玄武总是无故躺枪。

他可不想再做出气筒,至少,林霜儿在的时候,夜北承有什么火气当面就冲着她发了,自然落不到他身上去。

“叫她做什么?本王不是说过!往后东厢院的门不准她再踏进!”

屋里传来夜北承的怒吼。

玄武撇了撇嘴,呢喃道:“人家压根就没来过……”

“啪!”

瓷器破碎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玄武吓了一个激灵,连忙闭了嘴。

夜北承简直要气疯了!

那个笨女人!当真是不识时务!

他不过是说了两句气话而已,她竟然当真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

原本他就消气了的,想着她若是主动认错,他便原谅她,若是态度诚恳些,他便择一个良辰吉日娶她为妻,也算是兑现了他对她的一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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