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连忙上前救治,当他查看赵朝阳裆部的利器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公子,保不住了,为今之计,只能先保住你的命。”
赵朝阳哭得凄惨:“保什么命!保我的命根子!若没有了它,我还怎么活?”
管家劝慰道:“公子,还是先保命吧。”
“保你妈!”赵朝阳冲管家怒吼。
见他失了理智,管家也不废话,转头对大夫说道:“大夫,我家公子神志不清,听我的,先保命,把这箭拔出来再说!”
大夫点了点头,利落地握住箭身,不由分说地将箭头拔了出来。
只是他不知道,这普通的箭羽,竟大有玄机,箭头处还设有倒勾,拔出肉体时,连筋带骨,痛得赵朝阳当场昏死了过去……
回府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他以为,这次又跟往常一样,无人为他留灯。
却不想,踏入东厢院时,云轩房里里外外都还亮着一盏灯。
像是刻意在等他回来一样。
轻轻推开云轩房的门,夜北承往书桌的方向一看,就看见林霜儿正趴在书桌上。
约莫是等了太久了,她撑不住睡意,便沉沉睡了过去。
夜北承刻意放缓了脚步,徐徐走到她面前站定,垂着眼帘打量着正睡得香甜的她,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
林霜儿今日穿着藕粉色对襟羽纱上裳,白玉兰千水长裙,外罩雪色银丝散花坎肩,头上疏了回心髻,只斜斜插了一支白玉簪,全身再无其他多余装饰。
藕粉色的衣裳衬得她白皙的肌肤更显红润,分明未施粉黛,却比那天山的雪莲还要干净纯洁。
夜北承时常觉得,林霜儿身上有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高贵气质,无论她身处何处,无论她为奴为婢,这种气质都无法掩饰,是任何官家小姐都无比匹敌的。
夜北承俯身,刚想将她抱到软塌上去,目光却不经意落在她面前的纸张上。
她的确练得认真,密密麻麻,写了一整页。
夜北承粗略的扫了扫,开头都还正常,全是些优美的诗词,只是到了中间就开始跑题了,写的都是他的名字。
夜北承不由得失笑。
他继续往下看,脸上的笑意突然就凝固了。
末尾,她画了一只猪头,猪头旁边照常写了他的名字。
她胆子愈发肥了,竟把他比喻成了猪头?
夜北承又好气又好笑。
他盯着她甜美的睡颜,忽然萌生了一种想法。
夜北承随手取了一支狼毫笔,沾了墨水,开始在林霜儿脸上作画……
冰冰凉凉的触感,羽毛似的挠在脸上,林霜儿觉得痒,不安地动了动眉梢,嘴里呢喃道:“冬梅,别闹~”
她的声音有点淡淡的沙哑,像小兽发出的一般,极是柔软暖糯,抓心挠肺。
夜北承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薄唇勾了勾,忍俊不禁。
林霜儿浑然不觉,只迷迷糊糊地道:“王爷回来,告诉我一声……”
原来是在等他?
夜北承心里一阵悸动,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点点填满了。
“告诉你做什么?”夜北承坐在她身旁,一只手撑着脑袋问她。
迷迷糊糊的,他的声音像是从梦中传来,林霜儿一时也辨不清是谁的声音,只含糊地回道:“王爷凶,我得离他远点……”
夜北承微微蹙眉,眼底刚漾开的笑意一下子就消散了。
他凶?
他哪里凶了?
夜北承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眼底的宠溺几乎溢了出来。
“小没良心的,本王哪里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