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把信送进来时,夜北承正坐在主帅位置上,与将士们周旋。

“王爷,您的家书。”

周遭的喧闹声立刻安静了下来,大家纷纷顿住了动作,十分好奇地盯着士兵手里的书信。

只见夜北承伸手接了过来,挑眉看了半晌,神色逐渐柔和了下来,唇角的笑意掩饰不住。

将士们无不惊诧。

这样的夜北承,他们还从不曾见过,在他们心里,统领三军的夜北承一直都是冷漠无情的,与煞神无异。

哪像如今这般,只是看着一封普通的家书,就露出那样的笑容,半点没有煞神的影子。

将士们十分好奇,也不知是谁给他写的信,竟叫他如此高兴。

夜北承的视线久久凝视在书信上,眼神有些泛深。

“王爷,我好想你哦,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依旧是简短的一段话,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可夜北承唇边的笑意却渐渐加深了。

夜北承觉得,明日该重新部署一下作战计划,将返京的日程再往前赶一赶。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她了。

正当这时,方才送信的士兵又折返了回来。

“王爷,您的信。”士兵双手将信递至夜北承面前。

夜北承挑了挑眉梢。

这小东西还会玩些花样了?一封信还拆作两封写?

夜北承有些忍俊不禁,伸手将信纸接了过来。

他垂眸一看,脸上的笑意忽然凝住。

怎么是冬梅给他写的?

他将信纸拆开,一目十行地扫了一眼,眼底的戾气渐渐加深了……

冬梅的字是林霜儿手把手教的,虽然歪歪扭扭,其中还不乏许多错别字,可夜北承勉强也能认得。

她写了满满当当的一页纸,絮絮叨叨地说了这几日发生的所有事,全是关于林霜儿的。

包括林霜儿是怎么失踪的,又是如何被白誉堂救回来的,冬梅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信的最后,冬梅说林霜儿病了,病得比以往都严重,一直高烧不退,这几日都住在白府,白誉堂一直悉心照料着,望他不必太过担心……

夜北承的视线久久凝视在信纸上,一双黑眸宛若寒潭般深不见底,他不禁握紧了自己的大手,青筋暴起,一点点将信纸揉碎在掌心。

他不过离开半月,竟有人敢在他头上动土!当真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夜北承一双凤眸漆黑如墨,脸上瞬间凝固成冰。

见夜北承脸色骤然变冷,将士们无不感到惊诧,只觉得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煞神霎那间又回来了。

“王爷,发生了何事?”副将王魁忍不住开心询问。

夜北承薄唇轻启,幽深的眸中带着肃杀冷意:“今夜收网,将贼寇一网打尽!”

……

白府。

白誉堂没将林霜儿送回永安侯府,一直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府邸,还为她特意腾空了一处安静的别苑,专供她养病。

太医院的沈博凉医术高明,与白誉堂素来交好,这几日都是沈博凉亲自登府替她号脉开药。

可饶是医术高明的沈博凉,也完全根治不了她这容易受寒的病。

白誉堂见不得她这般脆弱的样子,她的肌肤白得几近透明,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带走。

“沈大夫,为何她这病一直不见好?”白誉堂眉心紧锁,看着林霜儿难受的样子,他恨不能替她受过。

白誉堂内心十分自责。

他恨自己当日为何没强迫她将湿衣服褪下,为何不再将她保护好一点,为何让她高烧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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