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着嘴,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这种病,会让人产生自残的念头吗?”

御医沉思片刻,道:“会的,严重的病患会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减轻精神带来的痛苦……”

“果然……”夜北承想起了她手上的伤痕,那一道道醒目的伤痕,果真是她自己割的……

她竟用这样一种方式来减轻痛苦……

御医走后,夜北承来到林霜儿面前,他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深深的注视着她,那眼里翻涌的情愫汹涌又复杂。

林霜儿也知道自己的身子亏损得实在厉害,她是能感觉出来的。

见夜北承这样看着她,林霜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故作轻松地对夜北承笑了笑,道:“怎么了?御医怎么说?是不是让我不要多想?好好休息?”

不等夜北承说道,林霜儿道:“倘若真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什么大病,夫君不用担心了。我会好好休息的。”

夜北承依旧不说话,他面色沉寂,看着她的目光太复杂。

此时此刻,林霜儿心里有些慌了。

她总觉得夜北承知道了一些事。

比如,她流产的事。

或比如,往后她再也不能生孩子的事……

她强压着内心泛起的阵阵酸涩,催促着夜北承道:“夫君不是很忙吗?我真的没事,你快去忙吧。今晚不回来也没事的,我点着灯睡就好了……”

“霜儿……”不等她说完,夜北承忽然将人紧紧拥住。

他抱得很紧,林霜儿险些喘不过气来。

“夫君?你怎么了?”

夜北承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他的声音温柔又缱倦,就落在她耳畔:“没什么,夫君就是想要好好抱抱你。”

林霜儿松了口气,小手顺势抱着他的腰身,轻声道:“御医怎么说?我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夜北承道:“不严重,一点小病,只要霜儿每日按时喝药,什么病都会好的……”

林霜儿很听话,御医开的药她每天都有按时服用。

可她连续服用了几日,效果却还是不怎么好,症状反而愈发严重了起来。

起初,她也以为是姜婉的药有问题,所以,自打那日做了那个梦,她便不再喝姜婉配的药了。

可即便如此,她每晚依旧会做噩梦,心口的悸痛也一次比一次强烈。

这日,姜婉主动来了东厢院。

自打那次雨夜之后,姜婉安分了不少,这段时间都呆在西厢院里静养,想必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看见姜婉,林霜儿不自觉又想到梦里的那个白衣女子,那个与姜婉有着七八分相似脸庞的女子。

大抵是那场噩梦太记忆深刻,因此,一看见姜婉,林霜儿心里下意识就筑起了防线。

不过,这次姜婉是特意来给她看病的。

“听说妹妹身子不好,我特意过来给霜儿妹妹瞧一瞧。”一走进屋子,姜婉就取下了手里的布袋,里面赫然是她随身携带的银针。

林霜儿道:“不必了,我夫君已经给我请了御医,你身上也有伤,就不劳烦你给我看了。”

姜婉也不理会林霜儿,自顾自将银针铺好,又点了一根蜡烛放在一旁,方便给银针消毒。

她道:“我虽不是华佗在世,可我的医术不比宫里的御医差。他们治得了的病,我也能治,他们治不好的,我也能治!”

闻言,林霜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抬眸看向姜婉,忽然问道:“当初我怀有身孕之事,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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