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以为,她嫁给王爷后,有王爷宠着,定然是胜过以前千万倍的,王爷会宠她,爱她,让她过得比任何人都幸福!”
“可是,自打姜婉来了之后,王爷就变了!王爷什么都听姜婉的!王爷从未认真听霜儿说话!”
“如今,她痛失孩子,往后可能都不会生育了,她伤透了心,对王爷也失望透顶了……”
“难道,王爷就从未想过,霜儿为何会性情大变?她以前明明是个很温顺的小姑娘啊,她为何会突然这般针对姜婉,王爷难道从未想过其中细节?”
夜北承怔了片刻,紧接着就听冬梅道:“是!霜儿是不懂医术,王爷信姜婉也没什么错,毕竟,当初奴婢也以为霜儿是生病了,是她想太多,可奴婢知道,霜儿不会无故发狂,除了对姜婉,她没对任何人发过狂,更没有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
夜北承声音有些无力,连辩驳的理由都没有了,只轻颤着道:“是本王冤枉了她,是本王见她手上有伤,又听她是自己割的……本王……本王便以为,她有了自残的倾向……”
冬梅转身进了屋,出来时手上正拿着一个瓷瓶。
瓷瓶里装的,正是林霜儿临走时,交给她的半碗鲜血。
她一滴都不敢浪费,小心翼翼的用瓷瓶装了起来。
“这便是她自残的理由!”冬梅将手里的瓷瓶递给夜北承,道:“霜儿说过,她的血可以当做药引,救治瘟疫!不过,她曾经告诉过王爷,可惜王爷不信,她让奴婢将这血转交给公主,借公主的手再交到王爷手中!”
夜北承颤抖着手将冬梅手里的瓷瓶接了过来。
莹白色的瓶身隐隐透出红色的光。
冬梅道:“王爷不是说会相信她吗?既然如此,奴婢就不用再转交给公主了,王爷不妨拿着霜儿的血去试一试,看看这血到底是不是像霜儿所说的那样,真的能治疗瘟疫!”
“到时候,王爷自然就会知道,霜儿有没有说谎……”
夜北承心口有些发堵,这一刻,他竟有些害怕去验证。
倘若,一切真如冬梅所说,那他便再次辜负了她的信任。
当初,她分明哭着对自己说过,说她的血可以救人。
可他怎么说的?
哦,想起来了。
他讽刺她又不是圣人!他责怪她总是伤害自己!
天呐……他到底怎么了,他对她都做什么啊……
玄武见状,连忙走上前接过夜北承手里的瓷瓶,对他道:“军营里正好还有几个病患,属下这就去试试……”
言尽于此,冬梅也不愿多说,她转身正欲离开,夜北承及时出声唤住了她。
“霜儿呢?她去了哪里……”
冬梅转身,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眼神,心头微微一怔。
她以为,自己说了这么多大不敬的话,他会恼怒,会责罚于她。可他没有,他的眼神不似往常犀利,反而充满了破碎感,眼角似有泪眼流露。
这倒不像她印象中不近人情的主子了。
“本王知错了,本王现在什么都信她,只要她原谅本王,让本王做什么都可以!”
“她去了哪里?本王现在就去找她。”
冬梅语气也软了下来:“奴婢真的不知道,霜儿走时,没告诉奴婢会去哪……”
“没告诉你?”夜北承声音沙哑,浑身的力气似被抽干,竟叫他有些站立不稳:“她平日与你素日交好,怎可能不告诉你去哪?她一定是在生本王的气是不是?她是在故意躲着本王是不是?”
闻言,冬梅轻叹道:“王爷多虑了,霜儿虽然性子温顺软弱,可她脾气倔强,一旦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撼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