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他好好休息,凌雪上完药后并未在房中多做停留,唯独今日与他多嘱咐了几句。

“明日宫宴,有许多名门闺秀都会去,若有姑娘给你主动递上荷包,你若对她有意,一定要接下,记住了吗?”

聂君珩不解地道:“为何要接下她的荷包?”

凌雪耐心与他解释:“因为荷包是传递爱意的信物,女子送男子荷包,自古以来就是为了传达对男子的爱慕之心,若男子接受,等同于接受对方的感情,荷包便成了彼此的定情信物。”

末了,她还补充道:“这是我阿娘告诉我的,所以,她让我不要轻易送出自己的荷包,即便要送,也应送给自己心爱的男子才是。”

聂君珩目光幽深看着她道:“阿姊也亲手绣了荷包?”

凌雪道:“那当然了,及笄的女子都要学会自己绣荷包的,我也不例外。”

聂君珩又道:“阿姊的荷包可有送出?可想好送谁?”

凌雪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她支支吾吾地道:“还……还没绣好呢,也不知道该送谁。”

聂君珩道:“阿姊若实在不知该送谁,不妨送给我,我替阿姊保管。”

凌雪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不行,我绣得太难看了,都不好意思拿出手,哪能让你给我保管……”

她俯身上前,一边替他包扎伤口,一边与他道:“今日我说的你可都记下了?明日去宫里参宴,别老是冷着一张脸。不然,别的姑娘哪怕对你有意都不敢送你荷包了。”

她嘘嘘叨叨叨,话也越说越多:“你如今也长大了,该成家立业了,不能老是依赖阿姊。”

“阿姊往后也是要嫁人的……”

她自顾自说着,浑然不知一只手已悄然探入她袖中,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绣的那只荷包早已落入聂君珩手里。

一时不察,竟让这家伙将她荷包顺走。

“不准看,我还没绣好呢。”

凌雪伸手就要去夺。

聂君珩站起身,将荷包高高举在头顶。

“阿姊果真准备好了定情信物?”

凌雪道:“才不是定情信物,你别胡说。”

聂君珩道:“方才阿姊不是亲口说,荷包就是代表定情信物吗?阿姊为何藏着掖着,还不准人看?”

凌雪不想让他看,垫着脚就去抢。

可哪怕她垫着脚也没办法够到他手里的荷包,自己还因为重心不稳,整个人都贴在了他怀里。

聂君珩顺势搂住她的腰,垂眸看着怀中气急败坏的小东西,他勾了勾唇,心情莫名愉悦。

凌雪又气又恼,不知不觉,他竟高出自己这么多,自己在他面前简直不要太过矮小。这样的身高差,大大削弱了她这个做姐姐的气势,衬得她很像毫无还手之力的弱鸡……

呜呜……她是只弱鸡。

风水轮流转,她已经教训不了昔日那弱不经风的弟弟了,只能任由他捉弄。

聂君珩将荷包拿在手中,细细观摩着上面的图案,不由失笑。

好好一条龙绣成了一只虫。

这针线活当真是一点没长进。

他垂眸看着凌雪,明知故问地道:“阿姊绣的是什么?一条毛毛虫?”

“呵,一旁还绣了只鸡,图案还挺生动。”

凌雪一边垫着脚去够,一边气急败坏地回道:“我……我这是刚学,还有,这不是毛毛虫!也不是鸡!”

聂君珩恍若未闻,反问道:“阿姊可想好送谁?”

凌雪想也没想,便道:“当然是送给心上人,我阿娘说了,这荷包不能乱送。”

虽说,她现在也没什么心上人,这荷包绣得如此难看,送也送不出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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