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臣哗然。

徐阁老道:“即便是安远侯有错在先,聂君珩也不该如此狂妄,竟屠杀了魏府满门!手段何其残忍!简直丧心病狂!”

夜凌霄道:“阁老有所不知,我夜家祖训向来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斩草除根!”

徐阁老嘲讽道:“我朝民风淳朴,皇上更是以仁义治理天下!讲的是以德服人!”

“臣竟不知王爷平日里竟是这般育人?”

“怪不得聂君珩性情如此狂妄!竟是王爷亲自教导?”

说着,他假仁假义地道:“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遇事怎能以暴制暴?如此残暴!也不怕被天下人所忌惮?”

夜凌霄神色如常地道:“阁老所言极是。”

徐阁老沾沾自喜,道:“臣家训如此!教导小辈亦是如此!向来以德服人!宽容大度!”

话音一落,身旁的官员便上赶着奉承。

“是啊,阁老心胸宽广,令千金更是多才多艺,落落大方,这谁见了不得夸一句好!”

“这还是得益于徐阁老育人有方啊!”

徐阁老愈发得意,嘴上却谦虚地道:“过奖,过奖,本府家风如此。”说完还不忘拉踩一下:“可不敢跟王爷相提并论!”

夜凌霄冷笑一声,紧接着不急不缓地道:“我爹一介武夫,断然不能跟阁老相提并论!”

“如今北狼人屡次三番犯我北境!阁老既有这般胸怀,不如就代表大宋使臣远赴塞北,亲自去与北狼王谈谈!”

“相信阁老定能说服北狼王,让他消除野心!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宋若能仰仗阁老不动一兵一卒,便能护得百姓周全,永享太平盛世,阁老何止是以德服人,简直配享太庙!”

“不知阁老意下如何?”

“这……这怎么行呢?”徐阁老一听,脸色都变了。

谁不知道北狼人的凶狠。

早就听闻北狼人善驭兽,座下的雪狼又凶又猛,普通的士兵根本无法抵御!

北狼王更是残暴嗜血,令人闻之色变!

大宋好不容易享了几年太平盛世,并不想与北狼人交锋,先前倒是派了几个使臣前去谈和,可到最后,竟是一个也没能回来……

他们都死在了雪狼的利爪下,最后连一具完整的尸骨都没剩下,更莫说能活着回来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皇帝便不再派使臣前去,只加派了三万精锐,严防北塞!时刻关注北狼人的动静!

这几日北狼人倒是突然消停了下来,可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何时发难……

此时叫他前去谈和?岂不是想让他去送死?

徐阁老冠冕堂皇地道:“北狼人冷酷无情!早就没了谈和的余地!为今之计,唯有兵戎相见!”

夜凌霄冷笑道:“说到底,阁老也不过只会纸上谈兵!”

“你既知面对冷酷无情之人,只能兵戎相见,为何又要劝臣以德服人?”

“徐阁为何不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令千金今日死在聂君珩手里,徐阁又会作何反应?”

徐阁老当即怒声道:“他若敢动我儿,我定将他碎尸万段!”

话一说出口,徐阁老神色微凝,脑海中忽然想起自己方才说过的话。

说好要宽容大量,说好要以德服人的……

徐阁老暗自懊恼,这才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夜凌霄设好的陷阱。

他抬头看向皇帝,皇帝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夜凌霄勾唇笑道:“巧了,臣与聂君珩是一样的想法。”

“谁敢伤凌雪,我们也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所以,臣认为,臣弟并未做错什么!”

“魏旭忠有错在先!臣弟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救凌雪!他没错!是魏旭忠目中无人,一而再,再而三触碰底线!”

徐阁老顿觉颜面尽失,当即反驳道:“这是两码事,怎能混为一谈?”

夜凌霄语气冰冷地道:“且不说是不是一码事!臣妹至今昏迷不醒,我爹尚且不知情,若此事还有其他人助力,我爹定然一并追究!绝不轻饶!”

听见此话,徐阁老面色惨白。

当初那几个流寇便是通过他手混入京中的,若叫夜北承查到,他的下场岂不是跟魏旭忠一样?

想到这,徐阁老明白,今日一定不能让聂君珩侥幸逃脱!定要将他罪名扣下不可!

“另外!”夜凌霄继续道:“徐阁老方才口口声声说臣家风不正,此事,臣定会如实转告给我爹!让我爹亲自向阁老请教请教,身为将领,应当如何育人?”

闻言,徐阁老连连改口道:“臣不过是随口一说,世子竟这般放在心上,王爷身为战北王,育人的方式自然与臣不同!怎能……怎能向臣请教。”

徐阁老道:“世子还是不要转移话题的好,聂君珩犯下此等滔天大罪,这罪名是如何都逃脱不了的!即便是你爹在场,也无人能保得住他!”

正当这时,忽闻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袭白衣踏入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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