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沧渊和那三百龙骑,终究不过是一具具残魂,我们若只是为了冲出他们的军阵去到蛮荒入口,也并非没有胜算。”
听许太平这么一说,东方月茧和玄知法师,皆是眸光一亮。
只觉得许太平能够这么说,手中定然还有底牌。
随即二人齐齐颔首,皆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朝校场对面的龙骑军阵看去。
而许太平则将手按在腰间刀柄上,并开始向手上的苍鸾戒灌注入真元。
面对眼前的龙骑军阵,他可不敢大意。
这次他不但得用上那具还在练刀的玄元分身,还已经做好了用出身上所有法宝的准备。
“咔咔咔……”
一念及此,许太平将那渡恶修罗战甲所化的甲丸用力在手中一捏,将那具战甲套在了身上。
随即,就见他目光紧紧盯着远处的龙族神将沧渊,头也不回地道:
“接下来,我会想办法将那龙骑军阵冲开,到时候你二人什么也不用管,一路朝城门出口冲去。”
东方月茧当即蹙眉道:
“那龙族神将沧渊怎么办?”
许太平深吸了一口气道:
“交给我!”
东方月茧觉得不妥,于是还想说些什么,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玄知法师摇头打断道:
“东方姑娘,这沧渊只能交给太平兄。”
东方月茧闻言,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好吧。”
以几人眼下的情形来看,一对一的话,许太平的战力是三人中最强的,的确是截住龙族神将沧渊的不二人选。
“轰隆隆!……”
这时,校场对面那原本还在观望着的龙骑军阵,似是感应到了许太平他们身上的战意一般,开始在那龙族神将沧渊率领之下冲阵而出。
“轰隆隆……”
伴随着地面的猛烈震颤之声,一股股狂暴威压,就好似那一重重山岳倾倒一般,一重接着一重地朝许太平这边席卷而来。
光只是面对这可怕威压,许太平三人,便不得不催动气血真元。
玄知法师,更是双掌朝天,祭出佛手。
嗡嗡嗡的梵音吟诵声中,两只巨大的金色佛手,以双掌托天之势挡在了三人的头顶。
旋即,就见东方月茧拿出伏笔,飞快在三人脚下画了一笔。
“轰隆隆……”
只一瞬间,一道唯有那暴风雨出没的无垠海面,才会出现的怒涛巨浪,陡然间将三人齐齐卷起,然后迎着那神将沧渊和他那龙骑军阵猛然拍打了过去。
不过在画出一道沧海怒涛卷起三人之后,东方月茧并未就此停下手中的伏笔,而是又用一画开天之力,画出了她们乘龙天的不周神山。
“落!”
东方月茧清喝一声,拿起符笔的手,用力向下一压,那不周神山的虚影,便重重地朝下方的龙骑军阵压去。
“噌!……”
但就在那不周神山虚影即将落下的瞬间,伴随着一道刺耳的刀鸣之声,一抹携着星辰般璀璨光辉的刀芒,只一刀便将那神山虚影劈斩开来。
同时,那龙族神将沧渊,也已经手持长刀从那被劈斩开来的神山虚影之中冲出。
这一刻,许太平终于明白,那刀皇杨奔为何会不顾生死留在此地与沧渊试刀了。
“这沧渊刀法之强,远在杨奔之上。”
刀鬼这时也开口评价道。
许太平默默点了点头。
眼见着沧渊,已然提刀朝自己这般冲杀了过来,许太平再不迟疑,将心神与镇魔棺内那具闭关练刀的玄元分身相连。
“小友稍候。”
不过,就在许太平准备解除这道玄元分身时,他的脑海之中忽然响起了一道似曾听过的声音。
正当许太平困惑着这声音从何而来时,一柄剑柄被银色龙鳞包裹的长剑,陡然间出现在了许太平的识海之中。
许太平顿时心头一震,很是惊讶道:
“是您?”
此剑,正是当年在与元主大战中,助他调用出龙族青龙七宿宝库内三万柄龙神剑的那柄银龙宝剑。
跟着,银龙剑的声音,再次在许太平脑海之中响起——“太平小友,许久不见。”
不等许太平回答,就听那银龙剑忽然化作了一位气宇轩昂的白衣中年男子,站在了许太平的身侧。
然后只见他目光望向那状若疯魔的龙族神将沧渊,语气悠悠然地继续开口道:
“沧渊吾儿,为父今日,来助你解脱。”
……
旧龙庭,一品阁。
“这龙族神将沧渊,虽只剩一缕残魂,杀力却依旧如此可怕,当年他全盛之时,该何等强大!”
“原来之前与杨奔试刀时,这沧渊一直没出全力。”
当看到沧渊,一刀劈开了东方月茧画出的不周山时,茶楼内再一次响起了一众看客们的喧哗之声。
狞巉洞紫袍鲁长老,则是长吁了口气。
听着周遭的议论声,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灵镜的他,嘴角微微扬起道:
“沧渊之强,你等尚只见到冰山一角。”
与龙族神将沧渊交过手的他,深知沧渊之强大,远远超出在场众人想象。
说着,他又看了眼灵镜内的许太平,寒声低语道:
“小子,接下来,你将真正感受到何为绝望!”
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当年那次的阳纤城历练,包括他在内的不少强大修士,不但没能完成历练,还险些因为见识过沧渊的强大后,道心崩塌。
因而此刻的鲁长老,十分期待接下来许太平三人道心崩塌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