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武此时虽然听不清楚,但猜得出他想干什么,因为之前他朋友那句话已经把他出卖了。
而陈小可却是一愣,迷惑道:“什么绿色的东西?”
她先看了眼自己苹果手机,确认它是粉红色,然后才恍然大悟,撇着小嘴拉了拉裙摆,骂道:
“流氓。你要这个干嘛呀?”
“收藏。怎么样,赌不赌?”阿辉邪魅笑道。
“我才不要呢?万一输了,我怎么回家啊?”
“走回去啊,这有什么关系,不然我也可以开车送你。”
“不要。”
听见陈小可拒绝了,李从武略感欣慰,暗想她还算有点底线。
可阿辉仍不死心,不断提高自己的赌注,考验陈小可的人性。
“5000,怎么样?”
“我要是赢了,你真的会给吗?”陈小可问道。
显然,她心动了。
李从武无语凝噎,心中直呼世风日下,暗骂自己的学生为何如此愚蠢,且没有底线。
才区区5000块钱……
说实话,李从武都有点心动了。
毕竟他卡里只剩131,今晚要是不赢钱,明天可能都不够吃饭。
但关键是,气运对台球管用吗,能打赢职业选手吗?
他先拿出手机照了照头顶的气运,发现比进来时又上涨了一些,已经到了六十万上下。
“难道说,外星老铁们对现在的情况感兴趣?”
他心思更加活络,见前方斯诺克球桌上,阿辉的朋友正要将一颗黄球打入底袋,立刻起身走近了一些,心中暗道:
“打不进…打不进…”
感觉这样还不够,又像下午对待柳艳芬的鞋跟那样,对那颗黄球打在袋口边缘弹出来的数种可能性进行脑补。
“呯~”
阿辉的朋友以一个左偏上的加塞击出白球,撞动黄球朝底袋滚去。
“碰~碰”
只见它以微小的偏差在袋口弹动了两下,并没有进!
李从武心中一喜,但依然很没有底。
气运妙就妙在这里。
不像什么魔法、仙气是完全显化的,这让李从武想起了《道德经》的那句——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另一边,陈小可已经忸怩地答应了赌约。
阿辉非常绅士的让出开球权,憋着坏笑和她打了起来。
李从武心中盘算着计划,并没有着急介入。
“冷静。这毕竟是台球,以我的水平,不能太刻意地跑去跟那个人打,必须顺理成章,才不会令外星人起疑心。
“另外,我有一百六多万粉丝,现在才六十万观看数,说不定里面还有不少人属于自然流量……
“那是不是应该尽量拉长前奏时间,让直播间里多上点外星人,把气运涨到七八十万再打,更有胜算。
“对,就要这么干。”
确定了大的战略与小的战术后,他又等了一会。
直到那张黑八桌上只剩下寥寥五颗球,他才假装不经意间辨认出了陈小可,转身走过去,皱眉看着她。
为了5000块,陈小可的注意力都在球桌上,比考试都专注亿倍,仍然没有发现李从武。
但再怎么专注,就凭她的三脚猫技术,怎么可能打得过职业选手呢?
这时,阿辉假装失误没打进,故意做了个基本无解的“斯诺克”(障碍)让陈小可打。
“哎呀,这怎么打得到呀。”
陈小可胡乱尝试了一下解球,但白球与她要打的两颗纯色球差了十万八千里,直接犯规了。
阿辉邪魅一笑,摆了个自由球,啪啪两下,将最后一颗花色球与黑球打进,终结了比赛。
“唉~”
陈小可发出失望的叹息,跺了跺后脚跟,把两只大白兔惊得活蹦乱跳。
已有女友的阿辉越看她越喜欢,心想这妹子真是又纯又欲,可以长期发展。
“快,愿赌服输。”他坏笑着提醒道。
陈小可俏脸一红,嗔道:“要不……我明天带一条干净的给你吧。”
“不行,我就要现在的,你别耍赖。”
“好吧,那我去厕所。”
陈小可还真愿赌服输,说完就要去兑现承诺。
就在这时,一声严厉的喊声突然响起,“陈小可!”
陈小可转头往球桌对面定睛看去,确认了好一会,才惊讶地张开小嘴,叫道:
“李老师……你,怎么来了?”
也不知是出于对老师的敬畏,还是对杀人狂魔的惧怕,她面露忐忑,向上提了提领口,往下扯了扯裙摆。
老师?阿辉皱眉看了看李从武,不由自主就对这个打断自己好事的人产生了不满。
“你在搞什么鬼?”李从武走到陈小可面前,严厉训斥道:“看看你这个样子,还像个学生吗?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陈小可低着头,小声辩解道:“是老板要求这么穿的,又不是我的衣服。”
“你还有理了是吧?谁叫你来这种鬼地方上班的,还跟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李从武狠狠瞪了她一眼,说:
“走,我送你回家,跟你家长好好谈谈!”
阿辉在旁边无辜躺枪,而且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更是非常恼火,打量着李从武,开始琢磨起应对方法了。
他不知道,这都是李从武故意为之。
训斥陈小可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
“我还没下班呀,万一老板不发工资给我怎么办?”陈小可没有动,不乐意跟李从武走。
“明天叫你家长来要。现在,你立刻跟我走,以后再也不许来了!”
李从武一指门口的方向,用刀人的眼神逼她动脚。
陈小可“哦”了一声,最后无奈地看了阿辉一眼,然后就挪动脚步,准备跟随李从武离去。
李从武始终没用正眼看阿辉,此时内心希望他叫住自己,但也很矛盾地希望他干脆别吱声算了,因为打气运台球实在不太靠谱。
“等一下!”
阿辉叫住了他们,十分不爽地对陈小可说:
“不是,你就这么走了?答应我的东西呢,故意耍赖是吧?”
“我没想耍赖呀~”陈小可反驳了一声,弱弱地对李从武说:“老师,我先去下厕所。”
李从武无语凝噎,暗骂这丫头的赌品还真不错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愿赌服输?
他立刻拉住陈小可的藕臂,质问道:“什么东西?”看向阿辉:“她答应你什么东西啊?”
饶是陈小可平时在班上脸皮再厚,这下也难以启齿了。
阿辉同样也难以言明,皱眉反问道:
“你是谁啊?你是她爹吗?她刚才都和我说了,已满18岁,你有什么权力抓人家走啊?”
“我是她语文老师。”李从武道。
“语文老师?呵呵~”
阿辉无语地笑了,感觉这话很有喜感,与虎哥取死之前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