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4章 梦魇
秦宇不甘心,现场要说有谁是最想知道秦风为什么能以凡骨修炼到如此地步的人,那一定是秦宇。
本来他是想趁着秦风疯傻的时候趁机了结了他,但当时他抱着两个想法:一是怕秦风刚被剜去了灵骨疯傻,然后就立刻死了,难免会惹人怀疑;二是,他很想看着曾经不可一世永远踩在他头上的大哥当一个人人嫌弃的疯子,他要让秦风生不如死。
但现在想来,如果能再度回到那个时候,他一定直接杀了秦风,以除后患。
不过现在好了,听到赤霄的话,秦宇莫名觉得很兴奋。都知道赤霄有一半是魔骨,他算是半个魔界中人,对魔界的手段肯定有所了解。
尽管不知道秦风用什么法子修炼到了如此地步,但仅仅是凡骨之身肯定不可能,多半他修炼了邪法。
逃过了仙门长老的审视,却被赤霄拆穿了。
对,一定是这样!
秦宇目光灼灼,死死地盯着那方擂台,巴不得赤霄马上拆穿秦风。
“所以呢?”
秦风的耐心不多,他不喜欢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浪费时间,正好赤霄已经浪费他很多时间了。
赤霄微笑着看着他,忽然答非所问:“秦道友,你知道梦魇么?”
“梦魇?”秦风愣了一下。
“我很好奇,在秦道友疯傻的三年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才让你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赤霄开口,他的声音开始发生了变化。
不知道其他人是否能听见,但秦风感觉赤霄的声音忽然变了。
之前他说话的时候,嗓音偏阴柔,但还能听出来是个男人的声音。
可是从这一刻开始,赤霄的嗓音变得难以分辨男女,甚至仔细听,会觉得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男女一同说话的声音。
只是频率相同,说话的停顿都一模一样,混杂在一起,甚至让人分辨不出是两道声音。
而且赤霄的面目也产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秦风看到他的脸还是那张脸,但是有半张脸的五官却和另外半张脸有些不同。
真要形容的话应该是——还是那张脸,但他的另一半脸变成了一个女人,一个和他五官都极其相似的女人。此刻的赤霄总算如同他的传言有一半的魔骨一样了,整个人妖异非常。
不过秦风看着他的眼神格外平静。
只见赤霄手里的血玉开始发出异样的光芒,铺天盖地的黑暗袭来,将秦风拖进了梦魇之中。
这就是合幽宗赤霄最擅长的手段——梦魇。
他可以把人拖入内心深处最绝望最恐惧的梦境之中,任由他操控。
在梦魇之中,赤霄就是世界的主宰。
他可以为眼前之人编织出他做害怕的过往,让其沉浸其中。
仅仅只是一个梦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赤霄的手段就算不上可怕了。
现场看到梦魇具象化的人都知道,赤霄的梦魇最可怕之处便是:但凡在梦魇之中彻底被掌控,醒来之后也会坚信梦魇中的一切就是事实。
也就是说,赤霄可以在梦魇之中轻而易举就摧毁一个人的道心和傲骨。
甚至有不少人从赤霄的梦魇之中出来后陷入了癫狂。
据说赤霄以这一手梦魇的手段,甚至可以在睡梦之中毁掉甚至杀死一个比他修为更高的人。
只要对方的心境不够坚决,总会败倒在他的梦魇之下。
而且他很喜欢以梦魇折磨人,先用梦魇编制一个美梦,再亲手把美梦打碎,让其坠入深渊。
多的是人在这样的手段之下,永远死在了梦里。
正如他管用的手法,具象化的梦魇之中,所有人都看到了赤霄为秦风编织出来的前半段美梦。
在梦里,秦风的火灵骨得到了无相宗的认可。
一年的时间里,他靠着宗门提前给他的一些炼气入门的书籍,成功修炼到了炼气期二境。
当第二年无相宗派去的人接他的时候,都被他这样的天赋震惊了。
毕竟在毫无灵气的俗世之间修行,仅凭着基本粗糙浅显的书籍就能修炼到炼气期的人寥寥无几。
当下秦风就被顺利带回了无相宗,父母骄傲、乡亲送别,他坐在那辆本就属于他的飞马车轿中,在一众亲人艳羡和不舍的目光之中走了。
进了无相宗后,秦风直接被风灵山选中,成为了当今风灵山山主的亲传弟子。
后来被安经赋看中,又得到了宗主的亲自教导。
不过二十年的时间,他的极品火灵骨就让他成为了风灵山最优秀的弟子,不仅将原本风灵山第一位的风行踩在脚下,而且还在仙门大会之上一鸣惊人。
观星台开启,秦风顺利登顶,当他路过一把蒙尘的长剑时,因为登顶时造成的伤口不小心滴落了一滴鲜血,那把蒙尘的长剑忽然亮起了耀眼的光芒。
神剑出世,竟然是无相宗的开宗老祖本命长剑——万钧。
几千年未曾出世的万钧,竟然直接认主了秦风。
一时间,整个观星台都被万钧的剑气笼罩,秦风修为突飞猛进。
不过短短三百年,随着天劫降下,秦风突破化神境。
一个才修行了三百二十年的年轻人,凭借着一身精纯的火灵骨和一把万钧神剑,成为了整个修仙历史上最年轻的化神。他站在仙门的巅峰,俯瞰那些追随者。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成为了无相宗的宗主。
而那些曾经嫉妒他、羡慕他、厌恶他又或者是崇拜他的人,全都在他的脚下仰望。
再三百年,秦风迎来了飞升的雷劫。
这几百年的时间,在外面的人看来是走马观花,甚至很快就从他的一个巅峰跳跃到另一个巅峰。
外面的人都知道是假的,但是秦风本人不知道。
在梦魇里,他实实在在地度过了几百年的时间。
疯狂地求仙问道,享尽了天下间最波澜壮阔的人生,将他在现实中未曾经历、其实也不太可能经历的一切全都经历了一番。
这样的人生,就算秦风未曾失去过他的灵骨只怕都不会有。真是一场绝佳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