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就这么死了?
众人皆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注视场地中央的那个少年,无不惊叹。
这少年到底是何许人?不但天赋异禀还如此狠辣果决。
“愿赌服输,白家想来也是输得起的。”彦妃微微耸肩,向后退了一步,虚挡在凌越身前,却也没在再继续与白云洲缠斗。
见彦妃退出战局,胖丫心想:这老头不是个善茬,打不过。再次一个飞跃,直接跳回到凌越肩头。
“你们逼人太甚,我白家与你们不死不休。”白云洲上前,将白炎从血泊中捞出,搂在怀里,阴狠的吼道。
雄厚的声音带着一丝苍凉,却丝毫震慑不住任何一人。
“白云洲,我与白炎乃是对赌,愿赌服输,我取白炎性命,名正言顺。”凌越目光如电,毫无惧意。
才刚失去唯一的嫡孙,白云洲双臂狂颤,但最后一丝理智又将他拉了回来。现在还不是鱼死网破的时候。这里可是丹师协会,有彦妃护着,想取这小子的性命也不容易。
强噎下这股怒火,白云洲恨恨看了凌越一眼说道:“老夫定会将你碎尸万段。”说罢,抱起白炎的尸身转身闪出丹师协会,只留下一路血迹。
白云洲的威胁,凌越并未放在心上。白云洲说的如此强横,就好似她今天饶了白炎,白家就能放过她一般,可笑。
回身一行礼,谢了彦妃的帮助:“今日多谢前辈相助,来日若有用得上凌越的,凌越定当全力以赴。”
凌越向来不愿说这些空话,显得人特虚伪,可如今她两手空空,除了这声谢,也没有别的了。
“且慢。”彦妃连忙拦住。
凌越浑身刺痛,只想快些回去疗伤,不知为何被拦,问道:“前辈可还有事?”
彦妃倒也是个爽快人,直接说道:“你现在一身的伤,要让你这么走出去,我丹师协会的脸面还要不要了?”言罢,直接拎着凌越就上了楼。
凌越毫无气势的被这个女子单手拎着,走进一个房间。
房间格局淡雅,隐隐似有香气飘出,想来是彦妃的闺房了。
“前辈,我回去自己调养一下就可以了,真不必这么麻烦。”凌越摇了摇手,想要谢绝彦妃的好意。
这点心思怎能瞒过一个协会会长?彦妃嘴角微微翘起,神色似有不屑,说道:“你不必担心,丹师协会虽然不愿与白家争斗,可若真有事儿,也没什么可惧他的。”
今日之事本就是因她而起,而且已经闹出人命,白家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虽然事情发生在丹师协会,彦妃也动了手,可这毕竟是白炎自己请丹师协会来做公证的,细究起来,彦妃等人丝毫没有错处,白家就算想借题发挥也没什么理由。可一旦她留在这里疗伤,那所有事情便是另一番说辞了。白家完全可以倒打一耙,说成这一切全是丹师协会指使的。那时事情可就复杂了。
见凌越还想推辞,彦妃一把将凌越拽了过来,直接按在塌上,说道:“听我的。”
凌越心中狂颤,一股暖意涌了上来,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越,小越……”伴随急促的脚步声,虚影一闪,房门被冲开。
只见白河头发凌乱,额角已溢出汗珠,显然他是一路狂奔过来的。
见凌越安然的坐在榻上,白河这才放心。用力喘了几口气,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这才说道:“你可吓死我了。”
凌越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说道:“大哥,我也不是有意和白家发生冲突的。”
“冲突?这都闹出人命了。”白河厉声呵斥道。
从未见白河如此严厉过,凌越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闯祸了?
白炎毕竟是白河的族人,刚才头脑一热,竟完全没想到这一层关系。这可如何是好?凌越这才有些慌了。“大哥,我……”凌越不知该如何跟白河解释,双手纠结的撕扯着衣角。
“白家那几个老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今天杀了白炎那就是明晃晃的在打他们的脸,他们岂能饶你?你太鲁莽了。”原来白河还是担心凌越的。
白家人际关系复杂,按理说,白炎应该喊白河一声族叔。可白家却又是人情最淡漠的世家。前几日白家可就曾毫无顾忌的闯到他家中杀人,其中关系可见一斑。
凌越抬头,正对上白河那关切的目光。
“得了,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彦妃斜靠在窗前,飞了个白眼儿,有些吃味的嗔斥道。
白河这才从袖袋中掏出那把红色折扇,一个甩手,折扇打开,顺势又在身前摇了摇。这可是他素来的标准动作,微微点头面露含蓄的笑意说道:“白河见过老师。”
凌越一愣,没想到白河与彦妃竟是如此关系。
彦妃本不知凌越和白河的关系,但今天算是撞上了,怎么也不能这般轻易放过。意有所指的冲着凌越扬了扬头,可目光却始终看向白河。
白河微微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小越已有师父,怕是不行。”
此话一出,凌越瞬时知道二人是在打的什么哑谜。无非就是拜师的那点儿事儿。
这事儿,她不宜参合,还是让白河去说吧。
趁这功夫,凌越将旁边准备好的丹药放在嘴里,开始调息养伤。
啪啪……几声微不可查的脆响从凌越体内传来。
大量的灵力涌入体内,碎骨处开始起了变化,血管、骨骼在灵力的滋养下正飞速愈合……
灵力流动速度增加……
当凌越再次睁开眼睛,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透过窗棂,正好瞧见淡蓝色的月亮悬挂在半空中。
“你醒了?”
凌越才一睁眼,正对上白河关切的眸子。
想必他是一直守在这里。
凌越点头,伸了伸胳膊。
咔啪……
几声清脆的关节响动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