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语安沉默的把玻璃房门的门关上。
她抓起旁边的一个铁棍,朝着那些小陶瓷就砸了下去。
‘嘭!’
一棍子下去,那些陶瓷直接破成各种碎片,一点都不坚强。
就跟她的心一样,支离破碎的。
她一颗真心捧上,就是这个下场。
慕语安紧咬牙龈,一下一下的砸。
一直忍着的泪水,终是决堤。
她以为,一切水到渠成。
从九阶拳台回来之后,就感觉那个男人不一样了。
他会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的那种。
会吻她,会让她伸舌。
他们像情侣一样,心照不宣。
她以为,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在多说什么,已经慢慢走到一起。
那个男人不会在跟她说什么,男女之间的性。
也不会在告诉她什么长辈和小辈。
他懂了,他懂感情了。
可他今天的失约,那场新闻,却像一巴掌一样,直接打在慕语安脸上。
火辣辣,还有羞辱的疼。
什么狗屁水到渠成,什么狗屁心照不宣。
到最后,就是她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
真是丢人。
慕语安眼泪疯狂砸落,可是嘴角却勾着很嘲讽的笑容,手上的动作更重,砸的更狠。
在转身时,慕语安更是直接把手里的东西丢出去,结果刚好砸到一旁的柜子上,棍子反弹回来,坐到慕语安肩上,随后重重的摔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慕语安无力的跌落。
肩膀的疼痛不断刺激着她。
可看着这个房间,看着玻璃反射里自己的样子,她就觉得特别狼狈,特别难堪。
尤其是早晨的时候,她拼命工作,收到他的花时的开心。
装饰玻璃房的兴奋。
以及……
精心打扮自己时的样子,站在玻璃房一遍遍演告白的桥段。
都觉得难堪。
搞笑又丢人的。
慕语安直接闭上眼睛,把脸埋到膝盖里,死死的抱着自己,肩膀剧烈的颤抖着。
凌乱的玻璃房,碎了一地的真心。
少女独自抱紧自己在角落里,显然那么孤独又无助。
可这份孤独和凄凉感,却并未维持多久。
原本抱着自己,特别可怜的少女,突然将头抬了起来。
虽然哭了一通,可明显精心打扮过,妆容都是防水的,除了有点狼狈和眼红肿之外,倒是没有脱妆的难堪。
而原本情绪崩溃的少女,却突然擦掉了眼泪。
她抓过手机,把手机照相机当成镜子,从凌乱的桌子上找出纸巾,开始认认真真的擦脸,整理头发。
慕语安吸了吸鼻子,一脸的坚强。
她不应该发脾气的。
不能看到一个新闻,就相信了。
一个新闻而已,算什么?
更何况,跟在七爷身边的那个女人,又算是什么玩意儿?
慕语安深呼吸着,强行把自己情绪压下去。
发生了事,一味的发脾气是最没用的,她要做的是把事情搞清楚,问清楚当事人。
而不是在这里发什么所谓脾气。
她从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她一直的很理智很懂事。
从小都是。
她最喜欢的主持人,在之前一档节目说过,事情压不跨人,压垮人的是情绪。
这些年,她也一直控制直接情绪。
信奉有事处理事,没事别折腾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
不管今天七爷为什么失约,她都要去问清楚,起码要亲口听这个男人给一个解释。
慕语安撑着地面站起来,肩膀很疼,脚踝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伤了,踩着高跟鞋根本站不起来。
慕语安干脆脱了鞋,从铂金立方里找出拖鞋换上。
离开玻璃房的时候,慕语安还认认真真整理了下身上的形象。
不管今晚发生什么,但七爷一定会回来,直接到他房间去等便好。
慕语安捂着受伤的肩膀,稍微动了下胳膊,朝着主别墅走去。
只不过。
慕语安刚到主别墅,就看到三四辆车从门口的位子行驶进来。
慕语安几乎是下意识躲到后方房子里。
四辆车依次停在主别墅前。
头一辆车先下来一穿着西装的男人,戴着墨镜。
那男人年龄跟七爷不相上下,长相很斯文,戴着眼镜。
他走到中间的车子,打开后座的门。
先下来的是一红木拐杖,紧着一个穿着唐装的老人从车上下来。
老人倒不是纯粹的东方长相,眼窝是那种西方人的深邃感,胡子发白,抿着唇,很严肃。
骨骼也是偏西方人比较高大。
这样的形象穿着唐装,倒是没有违和感,反而把唐装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戴眼镜的男人恭敬的扶着老人,下车,不知道在其耳边说了什么,老人眉头皱了下没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