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家保镖考核非常严格,尤其是对外招手进来,要经过层层考验,几乎保镖考核那边的人,在正式考核成功之前,没有一个人是不受伤的。
也就一次意外,宁修远受伤躲在后花园里,顾夕贪玩跑过去遇见了,就给了宁修远处理伤口。”
“从此以后,他就一直躲在暗处看着小夕。”顾书卿笑了下,“可顾夕的存在,从一开始都只是宗政煜的玩伴,她只能成为七爷的人,所以为了断绝跟宁修远之间一切联系,那人就把顾夕的名字改了,并且艳玲顾夕不准靠近宁修远。”
“那人?”慕语安捕捉到一个点。
这人说的应该不是七爷。
难道是老爷子?
但又不太可能,老爷子似乎容不下顾夕的存在,怎么会让顾夕留在宗政煜身边?
但顾书卿却没有回答慕语安,而是直接把话题拉到最后,“一直到那场变故发生后,宁修远一直认为是家族的人看不起他的身份,不愿意他跟顾夕走得近。
他也在怪,责怪宗政煜让顾夕出事,责怪我这个哥哥没有保护好顾夕。”
话到此,顾书卿直接看向慕语安,“你能相信吗,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对十岁的女孩动心,你敢相信?”
慕语安沉默。
顾书卿又说,“而你觉得,顾夕死的时候十岁,他能对十岁的女童动心,你觉得七爷跟宁修远一样的人?”
这话讽的慕语安完全无法回答。
顾书卿又说,“宁修远内心阴暗偏执,我调查过这人的背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顾夕当年那场疗伤,是世界于他唯一的恩赐和温柔。
他偏执成狂,内心病娇而执念。”
他的内心世界是一片废墟,而顾夕是在这废墟里盛开的一朵玫瑰。
只可惜,玫瑰没能长存下来,成了泡影。
“我突然有点明白了。”慕语安说了一句,“宁修远从一开始,就不想让我死,也不会让七爷死。
他要让七爷失去我,要让七爷看着我出事,因为他把我当成顾夕的影子,要让七爷饱尝失去的苦,饱尝各种折磨。”
这样才能抚平他内心这么多年无法过去的偏执。
他不要谁死。
但他要所有人生死不能。
这个人的偏执,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慕语安。”顾书卿极少的连名带姓叫慕语安,“七爷内心一片明镜,他没有偏执没有阴暗,他因为一个故人好好照顾你长大,因为心动,才把你从小辈变成长辈。
这一切,与顾夕没有关系。”
“他曾经跟顾夕的宠爱、过去,都止步在兄长对妹妹的情感里,定然不会有其他。”
说完,顾书卿很认真的说了最后一句,“你应该相信他的。”
这句话,让慕语安有点难堪。
她一直多相信宗政煜的,可是宁修远说的那些话,她跟顾夕身上相同点太多。
加上七爷一直没有给她一个,当年救下自己的原因,慕语安才开始怀疑。
如若说,从一开始她只是替身,那么七爷救下她,养着她疼着她,整个故事逻辑又顺又无可挑剔。
可顾书卿这最后一番话,却如当头棒喝一般把慕语安敲醒。
觉得难堪而自责。
她可以无条件相信顾书卿,可以相信当初的陈花,相信霍显。
为什么到了最亲近的宗政煜面前,却有了动摇。
突然之间,慕语安很想见他。
很想抱抱他,跟他说对不起。
想到了就要做。
慕语安人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端过桌子上的水杯一饮而尽,随即将空杯放下。
顾书卿显是料到慕语安要干什么,只是很平静的看着慕语安。
“我先走了。”
慕语安说了一句,朝房间外走了去。
而,就在慕语安将书房门关上的时,顾书卿这才靠到了沙发上,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
他从口袋里摸索出一个信封。
信封的年代已经有点久远,上面一行字有点模糊,但却依旧能看清楚字体。
【吾女安安收】
这是……
当年慕青写给慕语安的信件,一直藏在包裹里,藏了十年才邮寄给了慕语安。
可在慕语安要拆开这封信,解读一些真相时,顾书卿却带走了这份信。
也带走了慕语安应该知道的真相。
“对不起。”他轻声说了一句。
……
慕语安此时并不知道顾书卿的状态,她直接找佣人要了车子,要了七爷现在的公司地址。
一踩油门,直接去找七爷去了!
————
晚安。
慕语安到达宗政家公司总部,刚踏入大厅,就看到宗政煜迎面走来,身后跟着无数身着工作服的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