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牙已经这样陪了赵起余很久，李月牙小脸都苍白了。
甚至从这个位子，都能看到慕语安上了宗政煜车离开的场景。
“你不用陪着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起余突然说了一句。
李月牙赶紧说，“啊，没什么，反正时间还早，我晚点回学校也没关系。”
“顾姐说你看我第一场比赛就粉上我，还为我开通超话，成立粉丝后援会？”
赵起余侧头看着李月牙。
李月牙很认真的点头，“是，第一次看你比赛，我就超喜欢你骑在摩托车上那种冲刺的感觉。你的每场比赛我都看，真的很棒！”
“你粉我，了解过我这个人吗？”赵起余突然问。
李月牙本来很兴奋的说自己粉丝赵起余的原因，突然被这么一问，加上赵起余目光一直盯着她，让李月牙有点不知所措。
赵起余说，“我出身在江城很底层的地方，就你们这些乖乖学生说的，社会底层小混混，没有未来，没有出息，对于我们而来打架斗殴是常态，指不定哪一天进去了就出不来。
就是那种泥沼里的那种，很脏很脏。”
赵起余说话时候一直盯着李月牙的眼神，看着她眼神从一开始震惊再到诧异，甚至后面的恐惧。
赵起余笑了，转身从栏杆上跳下来。
本来想伸手拍拍李月牙肩膀，最后放弃，“小妹妹，你出生很好，干干净净的读书，别粉我这样的，会遭人鄙视的。”
说完，赵起余便朝顶楼门那边走去。
而，就在赵起余要去开门离开时，后面响起李月牙坚定的喊声——
“可我喜欢的是比赛场上的你。”
赵起余动作停顿。
李月牙抱着两瓶水，“一个人的出身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那是没的选择。我从小农村来，父母从高中开始就想让我放弃学习，在家里找个人嫁人，然后做一点小工作，生个孩子就结束了。
可是我不愿意，这样不是人生。”
“我出生我改变不了，可我知道高考的时候，考出我的那个小城市，我的人生会有很大改变。或许，或许像我这样平凡没有任何优点，学业也不突出的女孩子，毕业以后可能只能选择一家医院，拿着几千块的工资，每天就这么过着，可是……”
李月牙眼眶已经泛红，深呼吸一口气，说出一直都不为人知的那句……
“可是即便平庸，即便碌碌无为，这也是我所选择，也是我所坚持，我拼命过后得到的人生。”
世界很大，不是电视剧，也不是小说。
每个人都是独立领域的主角。
以前觉得，人生会像电视剧里一样，只要不做坏事，只要乖乖守着本分，就会有一个美好结局。
可越长大越发现，人生里没有绝对的好结局。
这个世界，除了法律和道德界限，其余的一切已经不能直接评判好坏了。
李月牙鼓足勇气朝赵起余走去，紧张的把他手抓出来。
赵起余吹了很久冷风，手都已经冻红了，李月牙把一直裹在怀里，裹暖了的矿泉水放到了赵起余的手心里。
那种暖意，让赵起余人手指忍不住颤了下。
李月牙冲着他质朴一笑，“我粉你，不是因为你是一个什么人，我只是看到了你在赛场上，不到最后一秒永远不会放弃的样子，还有……你真的很帅。”
最后一句，李月牙直接说脸红了。
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赵起余，直接拉开门快速离开。
赵起余站在原地，手里的矿泉水还带着温度。
顶楼的凉风很强，温度也低。
可此时他却觉得手心如烈火一般滚烫。
脑中小姑娘质朴的笑，以及低着头的样子，始终挥之不去。
……
又过了两天。
顾书卿毫无消息。
这种状况下意外失踪的人，时间拖的越长，生存几率就越低。
两天时间，慕语安一边忙于实验室，一点担心顾医生。
但一直都不敢去追问。
因为滑翔那边工作人员数次告诉慕语安，罗森过去跟疯了一样，不断推算、找寻，甚至大半夜到顾书卿滑翔伞降迫降的地方找。
翻山的那种找。
第二天工作人员找到他时，整个人都很憔悴，身上衣服也破了，同时身上也有好几处伤口。
结果伤口都不处理，简单洗澡，又继续找。
两天时间，罗森这人别说睡，连吃饭都是到了体力不支的时候，随便扫两口就结束了。
慕语安从工作人员里得知这个情况的时候，是有些诧异的。
毕竟从她的视觉里看，顾医生与罗森之间，甚至都没有她跟顾医生之间来的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