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之后。 w?w?w?.?r?a?n?w?e?na?`co?m

赵君尧在御书房召见夏廷风。

二人商讨西北之事。

“此去艰险,带两万人可够?”

夏廷风想了想,恭恭敬敬回答。

“回皇上,人多反而引人注目,一万人足矣!”

赵君尧点点头,将昨夜来的折子递给夏廷风。

“你看看!”

夏廷风接过,迅速扫了一遍,目光满是震惊。

“范围这么广,烧杀抢掠,皇上,这不可不像土匪!”

“哦?”

赵君尧有些不解。

说实话,他满腹学识,理朝执政如鱼得水,但了解土匪的行为习惯就很不擅长了。

夏廷风便一一道来。

“一则,土匪一般只谋财不害命,通常会在路上拦路打劫,而不会明目张胆跑到村镇里杀人抢东西”

“二则,土匪一般只在熟悉的地方抢!谁有谁的地盘绝对不越界!”

“三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且大面积嚣张肆虐的,必定有人暗中组织!”

“皇上,想必是有人打着土匪的幌子,意图谋逆……”

赵君尧点点头十分认同。

“怪不得哪里不对!”

他以前总觉得这届的土匪有些猖狂了。

却没想到,他们有可能不是土匪,而是有人暗中组织谋逆。

“谋逆需要大量钱财,招兵买马,储备粮草……”

夏廷风接着道。

“怪不得他们连银子带钱一块儿抢,连穷苦老百姓都不放过!”

这么丁点儿油水儿都想捞,想必也是急缺银子吧!

而需要这么多银子的,除了谋逆,还有别的吗?!

赵君尧想了想。

“那朕就不必明着下旨了,只给你一道密旨!”

“表面上你就是往西北运输货物的走贩商人!”

“拉上一车粮食,引蛇出洞!”

“是!”

夏廷风抱拳!

“臣定不负皇上所望!”

赵君尧点点头。

“下去准备吧,尽早出发!”

“臣领命!”

夏廷风抱了一拳,退了下去!

就在这时。

李盛安手里捧着一封信急匆匆进来。

“皇上,这是刚刚收到的密信!”

赵君尧接过信筒,见形状古怪,不由皱了眉。

“哪里来的密信?”

李盛安忙摇头。

“奴才不知,是暗卫在御书房外发现的!”

赵君尧细细观察了上边的花纹,像是……西夏的某种文字。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便立即拆开信封。

“大楚皇帝,万岁陛下!见信如唔,自别年至今已有多年,万分想念!”

“今去信打扰,实为情非得以!西夏金王野心昭昭,在父皇危难之际夺权篡位!”

“现已尽数控制朝政,夺去兵权!”

“父皇年迈,太子兄长体弱,我一人犹如困兽无法脱身!”

“吾辈之命死不足惜,而西夏百姓却是无辜……”

薄薄的信纸上洋洋洒洒写了数百字,字迹匆忙而潦草,落款是西夏海棠。

赵君尧前前后后将信纸看了两遍。

将所有的字迹仔细辨认、意思全部弄明白之后。

他忽然神情大变,目光发冷。

‘西夏王危急,金王篡位且招兵买马,准备攻占大楚朝西北荒蛮之地!’

赵君尧一瞬间就将所有的东西想通了。

‘怪不得!’

‘怪不得西北流寇土匪猖獗,原来果然有人冒充劫匪,意图不轨!’

他霍然起身,缓缓走到灯烛旁将信纸徐徐点燃。

然后紧握双拳,目光冷冽。

‘还是大意了!’

‘一年前西北就有流寇,只可惜什么也没查到,之后就放手不管了!’

现在他无比后悔。

大楚朝太平盛世这么多年,流寇土匪也时常有。

只是当地官府就能缉拿归案,再不行还有当地驻守着的军队出面剿匪。

很少闹到京城天子这里。

所以,他大意了!

镇压下去之后就没再管。

他早该想到的!

赵君尧目光灼灼,眼里尽是懊恼和恨意。

‘如果自己认真一些,用心一些,那些百姓是不是就不用死?!’

想到这个他折子也批不下去了。

将笔一撂,穿上正装朝服,去了太和殿后的皇室祠堂。

祭祖祠堂里常年供奉皇室列祖列宗的画像。

赵君尧给祖先上柱香,然后跪在祠堂上,闭目忏悔。

昏暗的祠堂灯烛摇曳。

列祖列宗的画像被整整齐齐地挂在墙壁上,或慈眉善目,或威武霸气,或气质深沉,或阳光豪放。

他们齐刷刷地‘看着’殿下跪着的笔直身影。

气氛肃重而沉厚。

如果他们还在,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会怪罪吗?

应该不会吧,毕竟他尽力了!

……

端凝宫。

小厨房已经做好了晚膳。

只等着夏如卿一声令下,就能立刻摆膳。

不过赵君尧还没来,晚膳还是再等等吧。

夏如卿正带着闺女学念书,读的是《千家诗》。

这小丫头比较聪明,在同龄的女娃娃还在读《三字经》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读《千家诗》了。

“母后,父皇怎么还没来!”

小丫头读累了,把书随意一扔问道。

夏如卿想了想。

“你父皇大概还没有忙完吧!”

“最近你父皇很忙,乐儿不要不懂事!”

“哦!”

乐儿点了点头,继续翻着手里无聊的书。

她有些不明白。

这么简单又无聊的书,为什么父母非要让她读。

哎,不读不行吗?!

夏如卿把书捡起来塞到她手里。

“不行!”

“女孩子必须读书!”

“不求你将来考个女状元回来,起码……不能给母后丢脸!”夏如卿煞有介事道。

乐儿扁扁嘴。

“好吧好吧!”

……

一刻钟后,赵君尧踏风而来。

一进门外面的寒风也随着他也钻了进来。

夏如卿和乐儿都打了个哆嗦。

“好冷!”

夏如卿起身见礼后,连忙起身张罗着摆上晚膳。

乐儿则一见面就扑了过去。

“父皇!!”

赵君尧弯腰抱起女儿,在她面颊的亲吻了两下。

乐儿乐得手舞足蹈,又唤了一声。

“父皇!”

赵君尧笑着问女儿。

“在做什么?”

乐儿忙一脸自豪地举起书。

“女儿在背诗呢,父皇,要不要背给您听听?”

赵君尧一看是千家诗。

有些惊讶之外,也对女儿的聪明习以为常。

“好!你背吧!”

乐儿果然摇着头歪着小脑袋,咿咿呀呀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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