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目瞪口呆。

柳幻珊等人以为余年真的不知道状况,可龙媛心里门清,余年对报纸报道的事情了如指掌。

龙媛心中发笑:“校长,待会儿你就知道什么是打脸。”

柳幻珊等人想开口告诉余年,可看到龙媛憋着笑的表情,心中瞬间明白,便不再多言,等待着两人的下文。

周婉和龙媛不熟,想开口,却被柳幻珊使了个眼色,也立即明白。

面对牧泛琴的话,余年不屑一笑,绕过牧泛琴,走进了客厅。

牧泛琴眼见余年没搭理自己,心里着急,表面强装淡定的跟进屋,不悦地说道:“余年同学,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余年在沙发上坐下来,自顾自的点了根烟,不顾牧泛琴的皱眉,深深的吸了口。

这才开口道:“牧校长,对于你刚才说的话,我非常不满意。”

“这已经是学校对你最大的宽容。”

牧泛琴沉声道:“你想怎么样?信不信我真的让你回江都老家?”

“别威胁我,你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余年抽了口烟,慢条斯理的说道:“欺负我不知道情况,就来诓骗我,你真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我一下。”

牧泛琴猛地一怔,心里怀疑余年在诈她,嘴硬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报纸已经漫天报道这件事情,现在已经传遍整个省城,就连门口的抗议群众都达数千人。”

余年笑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情况?”

牧泛琴闻言,脸色铁青,难看到了极点。

她盯着余年的眼睛锐利如刀,仿佛能够吃人。

那是不甘和气愤的眼神!

柳幻珊等人交换着眼神,嘴角带笑,大快人心。

“今天你的办公室电话是不是已经被打爆?”

余年继续说道:“想必你办公室现在的电话,依旧在响个不停,要不……”

说到这儿,余年朝门口努了努嘴,“你现在回办公室,将电话接了再来跟我谈?”

牧泛琴锐利的眼神逐渐变得震惊,眼睛越睁越大,一脸不可思议。

“你怎么知道?”

牧泛琴表情惊愕,脸色狐疑。

一个普通学生知道新闻报道和抗议人数正常,可竟然能够猜到更深层的事情,这倒是让她惊讶起来。

“多想想,就能想到。”

余年抽了口烟,用教育的口吻,说道:“别以为就你最聪明,有时候越是觉得自己聪明的人,越是笨拙,做事更容易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既然牧泛琴多次为难他,那他自然不用给牧泛琴面子,反正矛盾激化,已经得罪,无所谓。

果然,正如余年所料,面对他的话,牧泛琴很不爱听,却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筹码。

“你赢了!”

牧泛琴耸肩道:“说说你的要求。”

“一,向我道歉。二,怎么把我赶出学校,就怎么好言好语的将我请回学校。三,我不接受记过处分和孙猛的记过处分。第四点,也就是最重要一点……”

余年笑了笑,决定要些实惠的东西,“我需要每年的奖学金和本硕博连读批件!”

此话一出,众人皆被震惊。

就连牧泛琴的脸色都变了。

她一脸惊讶的看着余年,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前三点在她的预料中,最难接受是第一点,尽管难以接受,牧泛琴心里已经做好接受打算。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余年竟然鬼精的提出了第四点,这第四点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每年奖学金加本硕博连读批件,这其中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要知道,一个人通过正常途径想本硕博连读,其中付出的努力比登天都难。

可偏偏余年就因为这一件事情,就想拿到手,这他妈太精明了吧?

走进客厅的孙猛,刚好提出余年的要求。

知道余年第三条要求将自己加到一起,心中别提有多开心。

可听到第四条的时候,他的眼睛越睁越大,满脸惊愕,犹如见了鬼。

他目光流转,落在牧泛琴脸上,发现对方跟自己一样的表情,瞬间大快人心。

孙猛惊叹余年精明之余意外余年竟然想本硕博连读。

这才大一,就考虑到硕士和博士头衔,真是未雨绸缪呀。

周婉盯着余年看了好几眼,忽然觉得自己在余年面前,似乎有些不够格。

一旦校长答应,那余年的学历可想而知有多牛比。

每年的奖学金加上本硕博连读,这含金量太大,单是说出去,谁都得竖起大拇指口吐“牛比”二字。

众人彼此交换着眼神,觉得牧泛琴不可能会答应第四条要求。

果然,良久的沉默后,牧泛琴开口道:“前三条要求,我都能答应,唯独第四条要求,我办不到。”

办是可以办到,这对她一个校长来说,虽然有些难度,但是凭借着多年积攒的人脉和在学校影响力,可以争取。

可让牧泛琴接受不了的是,在这场开除风波中,非但没能开除余年,反倒是给余年踱了层金,这就太他妈邪门!

牧泛琴感觉这就像一把匕首插进她的心脏,使劲搅了又搅,然后捅了又捅,还舍不得拔出来。

“那就是没得谈了。”

余年起身,毫不留情的说道:“回去吧,回你的办公室,你看看你的位置还能坐几天,我保证不出一个周,你的位置会有人代替。”

说到这儿,余年耸肩道:“不信你可以试试,但我告诉你,到时候就算你后悔,一切都来不及。”

余年强硬的话语震惊所有人,周婉、池曼等人目光在余年和牧泛琴身上来回游移,第一次看到学生和校长博弈,并且站了上风,精彩程度堪比港式电影。

其中最为震撼的是柳幻珊,作为一个辅导员,柳幻珊清楚的明白学生在校长面前有多弱势,可这份弱势在余年身上,非但半点没有,反倒强势到掌控全场。

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此刻的校长有多无奈,身上的精气神仿佛在这一刻被慢慢抽走剥离,最终剩下不甘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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