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剑柄图案普通,朱伊仍一眼认出这是静安之物。
为何?
这类剑通常制式统一,天师殿中有许多类似款式。
剑需人养护,不同之人能使剑呈现各异风貌。
或许这些剑起初并无差异,但经使用者之手,便各有千秋。
朱伊并不熟悉静安道士,也不知他会让剑成为何种形态,但这剑在那场激战中受损。
然而,它被老天师修复,故此剑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老天师的气息。
朱伊虽然察觉不到静安的气息,但他辨识得出老天师的气息!
依旧是那耀眼的金色光芒!
即便凡人无法目睹,但在朱伊眼中,这剑柄正不断散发金光。
“老天师!静安道士!”
尽管预感不佳,朱伊此刻确信这里便是静安道士的长眠之处。
“不可能!不可能!”
朱伊近乎疯狂地将石块抛向一边。
上一次大战,静安虽重伤,但修为低于他的王腾尚且存活,为何他会逝去?
咔嚓!
一块石板移开,朱伊终于瞥见了封闭的静安道士。
衣物洁净如新,发丝梳理得整整齐齐……
一切皆完好,唯独缺失了神秘的面纱!
“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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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宏卓引领着一群门徒来到一处幽邃的密室之前。
他望向眼前的韩澈,其面容映射出深深的忧虑。
“究竟出了何事?直至今日,静安师弟仍未现身吗?”
毕竟今日乃是为古天师举行祈福仪式之日,静安的缺席实属失礼!
韩策划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淡漠的表情。
“师叔的安排,弟子不便过问。”
张宏卓对此安排显然心有不满。
然而韩澈继续道:
“师叔,时辰已不早,先燃香熏衣吧!”
这是仪式开始前的必要仪式,因为他们龙虎山一脉与京都天师府同源,皆需登上圣坛。
燃香熏衣,旨在驱散凡尘气息,更重在使人心沉静。然而这次的参与者众多,唯有登上圣坛者才得以如此待遇。
张宏卓本欲发作,闻此言只得暂时忍耐。
毕竟仪式的时间安排严谨无比,一旦错过吉时,寓意便会大变。
“处之如何了?”
张宏卓询问。
一旁的弟子回答:
“师兄似是有些水土不合,去解手了。”
张宏卓脸上掠过一丝不满,却未责备。
“罢了,不等他了,我们先进去吧!”
话罢,他首先进入密室。
见众人鱼贯而入,房门缓缓合拢。
韩澈冷漠注视这一切,确认无误后,转身步入庭院之外。
王腾正在那里恭候。
“朱观主呢?”
韩澈问道。
王腾面无波澜,无法洞察其心思。
“只有张红菱和杜小康到了,朱观主因日前与张宏卓一战受伤,此刻仍在山下旅舍疗伤。”
韩澈目光投向背后的密室。
“没想到张宏卓竟有这般实力。”
随即,他的语气转冷。
“真是给我增添麻烦!”
“那二人情况如何?”
他提及的正是张红菱和杜小康。
“张红菱一直在祭坛四周游荡,而杜小康则去了大殿,需不需要我去监视他?”
“不必!”
韩澈摆手拒绝。
“一个杜小康,又能掀起多大风浪?”
他知道杜小康是朱伊的徒弟,而朱伊他都不屑一顾,更何况是徒弟这样的废物。
接着,韩澈吩咐道:
“师弟!速去山下,请朱观主上山参加祈福仪式,毕竟师祖离世,他多少有些牵连。”
“难道他就没有愧疚感要上来表达一下吗?”
闻言,王腾面色微变。
“这...”
他当然清楚这场仪式潜藏着何等危机,朱伊未到,他反觉宽慰。
这代表朱伊不会深陷这场纷争之中。
然而,王腾未曾料到,即便在这种境况下,韩澈仍不肯放过朱伊...
望着王腾犹豫的神色,韩澈的语调也染上了寒霜。“王师弟!我命你去邀请已是莫大的恩赐,否则我直接令手下将他擒来又如何?”
“就算他再强大,难道他的伤势还未痊愈?”
听见这话,王腾明白逃脱无望了。“好吧!我去!”
韩澈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我会派几位弟子陪同你,记住了,朱伊已深陷棋局,他是无法逃脱的。”
言毕,王腾知道他再也无法逃避,原本打算亲自下去劝朱伊离开。然而加上几人同行,与强行抓捕又有何异?
“我王腾终究辜负了挚友啊!”
他心中暗自感叹,身躯显得有些蜷缩。
韩澈看着王腾萧瑟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愈发深邃。他彻底掌握了王腾的命运,这种主宰一切的感觉令他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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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红菱本在祭坛附近漫无目的地游荡,因朱伊不在身边,她不知所措。“这朱伊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她略带抱怨,四周都是陌生的道士,唯有她身着坤道的服饰。
道门并非没有女子,它分为乾坤二道,乾道象征阳刚,即男性道士;坤道象征阴柔,即女性道士。
只是坤道弟子寥寥,这里仅张红菱一人。
周围没有熟识之人,连个交谈的人都没有。“这朱伊只知道将我留在这里,说什么目标显眼,不过是想独自去历险罢了!”
正当她心中抱怨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张师侄?”
张红菱循声回头,只见一个肥胖的道士立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静安师叔?”
张红菱颇感意外,这位师叔她相见的机会不多,上次还是在岭南的大战中。那次因为老天师的离世,两人并未深入交谈。
静安道士紧张地环顾四周,似乎在躲避什么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