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将军转头看向琴相濡,见他还沉浸在悲伤中,只好又看向人群里一个浓妆艳抹的嬷嬷。

“你过来看看!”霍老将军冷声道。

随后看向雁未迟解释道:“她就是这十四楼的管事嬷嬷,她应该认得梅夫人的笔迹。”

那个嬷嬷苦着脸,走上前伸着脖子看了看那封遗书,随后开口道:“是……是琴奴……啊不不不,是梅夫人的笔迹。整个十四楼也找不出比她写字更好看的人了。这字不仅老奴认得,其他姑娘,估摸着也都认得。”

霍老将军叹口气道:“这梅夫人,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是啊,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明日就是琴相濡的册封大典了,她为何不能再等一等,非要今日自尽呢?

就在雁未迟想不通的时候,那霍夫人开口安抚道:“三殿下,一直这么呆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这天儿这么热,梅夫人可不能一直这么放着。要不,咱们先设灵堂吧?”

琴相濡点点头,觉得霍夫人的话有道理。

他刚要应下,霍老将军急忙道:“不可,万万不可啊!”

“为何不可?人家娘亲去世了,设个灵堂天经地义啊!”花榆插嘴道。

霍老将军不知如何解释,似乎生怕自己说错了话,挑拨了琴相濡和南滇皇帝的关系。

一直旁观的上官曦走上前开口道:“倘若今日设下灵堂,那琴相濡就是戴孝之身。生母亡故,乃是重孝,三年之内,都不能成亲。他若不成亲,就成不了太子,明日的册封大典,便办不成。”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恍然大悟。

霍云柏自言自语道:“难怪三殿下刚才嚷嚷着要报仇,这还真有可能是谋杀啊!”

“闭嘴!”霍云松急忙阻拦自己弟弟的口无遮拦。

霍云柏蹙眉道:“我没说错啊。今日戴孝,明日就不能成亲,也不能成为太子。那这一看就是大殿下和二殿下的手笔了。”

“住口!”霍老将军也忍不住训斥自己的小儿子:“没有证据的事儿,胡说八道什么!”

霍云柏撇撇嘴,没敢呛声。

雁未迟再次端详手上的遗书,皱眉道:“难道这份遗书,是梅夫人被迫所写么?”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得而知。

上官曦走到琴相濡面前,垂眸看向他,开口道:“你若想成为太子,今日就不能为你母亲设下灵堂,甚至要隐瞒她的死讯。只能将她悄悄下葬。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你也不能将她的死因和死期公之于众。否则必然落人话柄。你只能编造一个体面的死因,再将死期说成是你成亲之后的某一日。琴相濡,这些话,就算我不说,估摸着你也能想到。如今要看的,是你如何取舍!”

“你想让我如何取舍?”琴相濡红着眼眶看向上官曦,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是我娘,是我亲娘啊!她命都不要的护着我长大,现在我就要为了那个太子的虚名,连灵堂都不能给她么?不能床前尽孝,我已经枉为人子。如今还不能为她送行,我活着还有什么用?我争来争去,到底争了个什么啊?!”

琴相濡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情绪几乎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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