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飞檐皱眉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瞧瞧那银珰县主出嫁的排场,再看看这普通百姓,入土的模样,真是天壤之别啊。怎么连个棺木都没有呢?”

鱼飞檐身上摸索了一下,想给他们一些银子,摸来摸去,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带银子。

像他这种出身的人,出门哪里需要自己带银子,那都是随从带。

就算不带随从,只要自报家门,便可以让商户去逍遥王府结账,自然也不许随身携带银两了。

鱼飞檐无奈的耸耸肩:“师兄,咱们走吧!”

此处路有些窄,上官曦见状开口道:“死者为大,让他们先过吧。”

鱼飞檐没有意见。

片刻后,那些送殡的人,缓缓走过来。

与上官曦和鱼飞檐擦肩而过的时候,那板车忽然压到一块小石头,颠簸了一下。

颠簸并未影响活人走路,却导致板车上的尸体,滑落一支手臂。

虽然眼下天色已晚,可上官曦和鱼飞檐,还是清楚的看到,那是一个姑娘的手臂。

白皙纤细,手腕上,还带着一支镯子。

看到那个镯子,上官曦瞬间瞳孔一缩。

这不是他送给雁未迟的那个沧海南星么?

板车上的人,是雁未迟?

“站住!”上官曦一声高喝,而那几个送殡的人,仿佛没听见一般,当即加快脚步,朝着远方跑去。

上官曦直接调转马头,直接冲向那板车。

那些拉车和推车的人,见上官曦追过来,索性扔下板车,不再理会,直接窜入路旁的树林中。

上官曦来到板车旁边,急忙翻身下马,二话不说掀开了车上的白布。

“未迟!”上官曦一声惊呼。

声音还没落地,那板车上的少女便忽然朝着上官曦,抛出一大把白色粉末。

“师兄!”晚来一步的鱼飞檐正要上前相救,忽然从面前土地里弹出一根绊马索。

砰的一声闷响,鱼飞檐连人带马,摔了个跟头!

——

京城,太子府。

太阳下山之前,雁未迟总算是回到了太子府。

开枝和散叶拿来药油,轻轻的给雁未迟揉搓着膝盖。

开枝皱眉道:“这雁家的规矩怎么这么多,祭祖而已,心意到了就行了呗,非要跪这么久。娘娘这膝盖都红了。”

雁未迟也觉得膝盖不太舒服,可比往年却好受太多了。

这毕竟下面还有软蒲团垫着,顶多就是有点酸麻。

若是按照往年,跪在青石板上,那没有个三五日,都是走不顺畅路的。

雁未迟开口道:“无妨,也没有受伤,你们两个别忙活了,出去看看太子殿下回来了么?”

天都黑了,上官曦就算送到三十里亭,也差不多应该回来了才对。

怎么到现在都没见人呢?

开枝将手上的药油交给散叶:“奴婢去看看。”

雁未迟点点头,摸索向自己手腕上的沧海南星。

不知怎的,这天都黑了,也没见上官曦回来,让她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呢?

果不其然,开枝跑去前院问了问,带回来的消息仍旧是上官曦尚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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