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琢继续道:“玉城距离北定城虽说有一段距离,却有一座山脉相连。玉城在开采矿石的过程中,偶尔会遇到北定城进山的猎户。那些人妹妹提及月家,那都是赞口不绝。尤其是月老将军膝下的两儿一女,那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猛将。而且岳老将军爱民如子,身受北定城百姓拥戴。他怎么会通敌卖国呢?”

“那都是讹传!”上官璃厉声道:“当年是月从罡亲手打开了苍北郡的大门,将本来已经收入囊中的苍南郡、苍北郡,送给了北胤,换取了荣华富贵,此事人尽皆知!”

“是吗?”玉琢疑惑道:“那就奇怪了,月家在北定城盘踞多年,家大业大的。到底什么样的荣华富贵,会让他们不惜抛下所有家业,去攀附自己的手下败将呢?”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玉三小姐屡次为月家说话,莫不是月家同党?”上官璃被质问的回不上话,便开始有些恼火。

玉琢轻笑一声:“呵,真是好笑,就算是同党又如何,我又不是你们黎国人。通敌卖国的帽子,你可扣不到我头上。”

“琢儿,住口!”玉珩开口训斥自己妹妹。

玉琢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大哥,我就是好奇嘛!”

“不得对二殿下无礼,这是黎国内政,轮不到你来置喙!”玉城继续训斥。

玉琢点点头:“好好好,我不说国事,说说家事总行吧?”

众人看向玉琢,想知道她要说什么家事。

玉琢则看向雁未迟,眉眼弯弯的笑着:“太子妃,我听说月从容是你生母,那月从罡就是你舅舅,月老将军就是你外祖了?那么……你也认为他们会通敌卖国码?”

此话一出,场面变得愈发尴尬了。

琴相濡和鱼飞檐都忍不住蹙眉,纷纷为雁未迟捏了一把汗。

这个问题实在不容易回答。

雁未迟如果回答是,那便是指认自己的亲人通敌卖国,不仁不孝的帽子,算是跑不掉了。

雁未迟如果回答否,那便是不认同黎国陛下的圣旨,欺君之罪的罪名,也躲不开。

正反两面,都是错。

雁未迟看向玉琢,想了想回应道:“小的时候,我娘教过我一句话,叫做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月家案情发生的时候,我尚在襁褓之中,既不知原委,也不知因果,更加不知孰是孰非。倘若三小姐一定要我给出一个答案,那我只能说,公道……自在人心。”

旁人说再多,都是主观臆测。

只有北定城的百姓,才知道他们的守将,到底是爱国,还是卖国。

“好一句公道自在人心!”玉珩接话道:“人心公则如烛,四方上下,无所不照也。”

看得出来,这玉城众人,似乎都倾向于月家是冤枉的。

雁未迟觉得有些奇怪,并不是奇怪与玉家对月家的态度,而是奇怪于,他们此番不是来解毒的么?

为什么玉城主总是说起其他话题,反而对解毒这件事儿,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迫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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