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武帝垂眸看向雁寒山,冷声询问:“卷宗?你,怎么会看白杨驿的卷宗?”

此话一出,满屋子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雁寒山只是兵部内务侍郎,一个闲差。

官职不高,也没有太多实权,他怎么可能看到白杨驿惨案的卷宗?

无论是刑部还是大理寺,都不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啊。

雁寒山整个人僵住,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漏嘴了。

康武帝走向他,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雁寒山,看来你也学不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句话了。那就让朕来教教你!”

哗啦!

哐当!

康武帝大手一挥,直接将桌案上的托盘全都挥落在地上。

所有七七八八的东西,瞬间散落一地。

虞行见状立刻朝着窗外做了一个手势。

窗外那些侍卫二话不说,手起刀落,眨眼间又取了几人性命。

这其中便有那明阳郡主身边走狗辛嬷嬷,还有为雁寒山鞍前马后的杜管家。

血腥气瞬间充斥着整个院落。

眼看那一把利刃就要落在明阳郡主头上了。

一道男子的声音忽然响起:“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

康武帝透过窗棂看过去,便见到满脸急切的长信王跑了进来。

而此时此刻的雁寒山,已经被那血腥的一幕吓傻了,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侍卫虞行走出来,拦住了长信王的去路:“王爷,夜已深了,王爷不该无召入宫,更不敢擅闯御书房!”

长信王伸手,试图推开虞行:“闪一边去,本王求见陛下!”

虞行见状当即就要拔刀。

长信王虎目圆睁:“你敢跟本王动手不成?”

虞行正要回应,康武帝的声音便传来:“让他进来!”

长信王冷哼一声,白了虞行一眼,才阔步走进御书房。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雁寒山,眉头紧锁,却也没有为他开口说话。

只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口告罪:“陛下息怒,老臣有罪!”

康武帝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攥成拳。

此时此刻,他不确定长信王跟白杨驿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关系。

所以也不知该如何去回应长信王的话。

不知他是背后算计谋杀他妻儿的凶手。

还是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

康武帝重重叹口气,走回桌案后面落座,并未让长信王平身。

德顺公公见状,连忙让侍卫把雁寒山抬下去。

虞行也带着人,把吓傻了的平役侯府众人,都关押了起来。

等康武帝决策。

眨眼间,房间里就剩下康武帝和长信王二人。

以及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德顺公公。

康武帝看向长信王,不冷不热的询问:“你这是何意?”

长信王抬头看向康武帝,开口回应:“回陛下话,老臣有罪,老臣罪在不该纵容明阳嫁给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不该为了长信王府的脸面,就逼迫陛下给他爵位。更加不该为了明阳的体面,就安排那混蛋去兵部述职,还让陛下赐婚了太子和他的嫡女。这一切都是老臣的错,若不是老臣宠妹无度,也不会造成如今太子殿下和公主之间的兄妹……”

“住口!”康武帝拍案而起,怒声质问:“谁告诉你雁未迟是公主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这件事儿还没有盖棺定论,这长信王怎么敢拿到陛下面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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