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悠染听完,纳闷地看向郁行。
“我们的人在泰国找到了你那个病毒样本,他的邻居说,之前有两个华国男人经常去他家,后来突然不见了,他老婆说男人治病去了。”
郁行直勾勾地看着纪悠染,成功地从她脸上看到了震惊。
“悠染,他早就知道毒针的事了,那哑巴男人是他救走的,说不定就在某个地方研究解药,郁辞现在需要最需要的是时间,所以才会装病,让你接近不了无法对他下针。”
“郁辞和那女人的孩子现在四岁半了,悠染,就是那年圣诞节,他俩做了,当时他跟你分开才半年,悠染,他根本就没拿你当回事。”
纪悠染冷冷地说:“你怎么知道那年圣诞节他们做了?亲子鉴定呢?”
“我们自然有我们的方法。”
“别废话,说你的目的!”
“把毒针给我,你接近不了他,我们来,打完药,我把人交给你,你把他圈养起来也好,弄死他也好,全凭你的心情。”
纪悠染低头想了一下,缓缓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
郁行看着那盒子里的蓝色药剂,往后退了两步,喉结滚了滚。
“上次在医院里,我已经拿出来了,犹豫了两秒钟,都没打下去,知道为什么嘛?”
郁行摇头。
“他就算背叛了和我的爱情,我还是认为他是个好人,这一针一旦打下去,我和他成为本质上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以后除了用了毒针威胁他,再没理由和他站在一起。”
纪悠染自嘲笑笑,“我神经病,跟你这个想弄死他的人说这些。”
“这个针打下去,终生携带病毒,就算有解药,也会很痛苦。”纪悠染眼眶泛红,“我只想带走他,离开雁城,这个针暂时还不想用在任何人身上,用在他亲人身上,他会恨死我,我面对他的时候,永远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哼!他父亲勾引你母亲,搞得你俩没办法在一起,你就不恨他?郁归儒是导致你们爱情破裂的原因。”
“不用你来教我,你们凭本事去搞垮时光!”
纪悠染说完,将盒子收进自己包里,朝车子走去。
郁行看着扬长而去的白色宝马,踹了前面的石头一脚,随后拨出一个电话。
“父亲,恋爱脑,说服不了,用B计划。”
……
玺园。
地下酒窖。
郁辞手上玩着魔方,手指快速翻飞。
“四哥,纪悠染和郁行在郊外碰头,谈了十分钟左右,纪悠染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蓝色针剂,推测就是SuperB-37,不过纪悠染没有交给郁行,纪悠染离开后,郁行看起来很气恼,应该是没谈妥,我隔得太远,望远镜里辨不出他们的口型,不清楚具体谈话内容。”
韩冬说完,担忧地看着郁辞。
“四哥,如你推测,纪悠染还没有将针剂交给郁行,但不保证以后啊,不如我将她抓了,控起来。”
郁辞目光凉凉地看着他:“然后呢?一直非法拘禁?”
韩冬挠挠头,叹口气道:“走到最后,他们狗急跳墙就会用毒针,最大的目标就是你,四哥,我怕。”
“她是纪氏千金,叔叔是市长,父亲是长纪生物的董事长,抓了她,不止触犯法律,还会让时光成为众矢之的,再大的豪门、再有钱,在权力面前,屁都不是!”
韩冬:“我们好吃好喝供着她,等把郁归文解决掉,就放了她,纪市长是开明市长,对你一直都很好,你这样做也是制止她犯罪。”
“你抓了她,纪凛会把雁城翻了,轮得到你放她!他明面上对我还不错,那都是为了他的政绩,能好过人家亲侄女,你这脑子,怎么长的?”
“叮”连响几声,郁辞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
【郁归文约纪恒见面,他们可能要联手对付你了。】
【你要密切关注纪家接下来的动向。】
【盛和有庞大资金进入。】
钱进来了?
他们要开大。
挺好。
郁辞放下手机,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桌面。
“阿放的伤怎么样了?”
韩冬回:“放哥说一般的工作能搞定,但打架还不行,还要养一养。”
“你带上阿海秘密跟在许静安和她那个师姐后面,他们四个现在在明处,有心人会避开他们行动,你俩在暗处我放心一点,就是你得乔装一下,不然他们会认出来。”
韩冬一听急了,忙说:“不行,我和阿海至少有一个要在你身边。”
“我现在在玺园,他们动不到我,她那里是最不安全的,等我把他的筹码诈出来,撑过这段时间就好了,阿放招募的人过段时间就筛选出来了,到时人手多一些,就好安排了。”
韩冬闻言,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老板害怕他们动青川,前些天聂红琛回去,他不放心,安排了几个保镖跟过去。
其他人手得盯着东边别墅和纪家那边。
现在反而是玺园的保镖最少。
韩冬出来,偷偷给丁放打了个电话,说了郁辞的安排,丁放有点着急,想回玺园。
“四哥的脾气你最清楚,他决定的事情是改不了的,你好好养伤,争取早点好,招募的人里要是有几个提前过关的,看四哥同不同意先安排到玺园来?”
……
小舅舅的一期治疗结束了,康复医院许他回家,许静安一早就让骆冰去康复医院接他回家。
久久扮乖卖萌,缠着骆冰带她一起去。
她吃透了骆冰的脾气,知道用什么招最能拿捏住她。
夸就是了!
骆冰表面高冷,实际上很容易被感动。
她在孤儿院长大,从小欠缺亲情,后来被人看中,名义上是收养,实际上,那人把她当成赚钱工具,小小年纪就送去体校,长大一点又送进警卫学校,经历过最残酷的训练,出国当雇佣兵,刀口上舔血,没人在乎她死活,只在乎她能替他们赚多少钱。
许静安说是雇主,却给了她最大的尊重和信任,从来也没当她是外人,特别是久久,小嘴甜得不行,动不动就夸她。
三十年里,哪有人夸过她?
她所有的经历,加起来就是一场又一场的打斗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