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伸进来,想要去拉帘子。
章秋把他手拍开:“干什么?”
三只眼嘿笑了一声,手退了出去,随即一脚踹在房车门上:“这么点可不够,你糊弄鬼呢。”
房车震了一下。
弩箭从窗口射出去,扎进了刀疤脸的眼中。
鲜血溅到了房车门上,章秋迅速上好下一根,箭矢从窗户探出去,露出一个尖头朝着剩下的人。
章秋道:“现在够了吗?”
“够,够,够——”
后边的人一溜烟地跑了。
章秋从车上下去,先捡起了两个干瘪的红薯。
余溪风开了车门,坐在卡座上吹风。
她朝章秋竖起一个大拇指:“干的不错。”
章秋脸一红。
余溪风看了一眼地上的三只眼,叹了口气:“拿着过路费不好吗,非要整这一出。”
血都溅到房车上了。
三只眼倒在地上,怨毒地看了一眼跑远的同伴,从喉咙往外吐带着血泡的话:“你们跑不了多远,死,都会死。”
余溪风皱眉,三只眼身上有一种狼性。
会吃掉同类的那种狼性。
章秋抽出箭矢,然后重新捅了回去。
三只眼这回死透了。
章秋又翻了翻他身上,除了破烂,还是破烂。
这群人最能拿上台面的,居然是那一截路障,尖刺布置的像模像样的,是真正的铁器。
章秋戴上手套去清理。
开房车上路,很多时候,路都是清出来的,绕出来的。
过去那种畅通无阻的路况一去不复返,
章秋干这活已经很熟练了。
余溪风也一道捡了一会儿,叫前边的反光晃了下眼睛。
她丢开手边的石头块,往前走了一段。
余溪风朝章秋喊:“别捡了,前边过不去。”
路从中间断下去一截。
余溪风想要过去,看看对面是什么情况,都坐不到。
两边堆的山高的石头泥灰。
石头堆里有许多的钢筋,尖头看起来像是磨过的,里面混着同样削尖的竹竿。
就连那路障,都是这些东西的边角料做成的。
刚刚说的什么过路费完全就是一个幌子。
这条路根本过不去。
余溪风后悔了。
她刚刚不应该偷懒,全部交给了章秋处理。
她应该把人杀干净。
两人原路返回,重新向壶市出发。
这个聚集地,余溪风是绕不过去了。
望山跑死马,看着没那么远,开车足足开了大半天。
这一次,房车又被拦在了路上。
出来的人有男有女,差不多十几个,手上都持有防身的器具。
远处还有一个手持猎枪观望的。
他们身上的衣物是用涤纶棉布和动物皮毛拼凑起来的。
有些杂乱,但也不失风味。
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络腮胡:“什么人。”
章秋隔着一道窗户回:“只是路过。”
那些人依旧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余溪风无意与这些人多做纠缠,她只想离开。
如果这些人想抢东西的话,那直接打就是了。
那些人在下面说了很多,说的很是方言,余溪风听了一会儿,没怎么听懂。
让余溪风惊讶的是,他们没有抢夺的意思,也没有收取过路费。
竟然真的让开了一条路来,
几乎有点夹道欢送的味道来。
章秋道:“他们说前边有个叫火风社的,在抓人,过去就是送菜一类的话。”
一年轻男人嚷了出来,这回用的是普通话,话很不客气:“你们是到前面去送死吗?”
章秋看向余溪风,
“问清楚再过去。”余溪风道。
于是章秋把车停下。
前边的路不是不能绕,绕的话,要多好几天的行程不说,军工厂的位置也会直接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