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就这么打开了。
里面竟然是一个电梯。
柳烟笑嘻嘻地回头,她提了提自己不存在的裙摆,在原地转了一圈,
然后弯腰伸手,
向余溪风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柳烟的腰肢柔软,有那么一个瞬间,
余溪风发现,她其实很漂亮,仪态很好。
余溪风的目光从她袒露的胸前移开。
那种不适的感觉又重了一些。
这里处处透着奇怪,但都到这了。
余溪风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余溪风也想不明白,柳烟为什么会帮自己。
她多看了一眼柳烟,一步踏进这个电梯。
电梯缓缓往下沉。
咔嚓的声音,像是年久失修的卡顿。
让人不自觉地提起心来。
柳烟与余溪风并肩站着,她低着头,在卷自己的头发。
这是一种焦虑的外显。
余溪风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她沉默地抓紧了自己的刀柄。
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电梯停下了。
扑鼻的血腥气让余溪风头皮一紧。
电梯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
太黑了,只有电梯里应急的照明灯,余溪风适应了一下光线,
隐约看到了一排排的栅栏。
余溪风想,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这里有密码门,有电梯。
意味着,部落里有能源供应。
有些密码门是配备摄像头的。
柳烟挡在了门前,余溪风没有留意到。
如果真的有摄像头的话。
从自己踏入电梯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暴露在了关之钟的视线里。
事已至此。
把关之钟杀了再出去好了。
余溪风很快就做好了心理建设。
地底的灯全部打开了,一瞬间,灯火通明。
柳烟抱住头尖叫起来。
她像是一个吸血鬼,会被光线灼伤。
柳烟站得离余溪风太近,高音擦着余溪风的耳膜。
余溪风往旁边跨出一步。
灯光亮起来,余溪风看清了这里的全貌。
如果真的存在神明的话。
那这里一定是地狱。
每一间牢房后面,都关着很多东西。
有蜘蛛,有蛇,有藤蔓,有乌龟,有猴子。
余溪风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变异种齐聚一堂。
简直开了眼了。
如果只是这些东西,还勉强可以将这里称为一个研究院,或者异宠园。
余溪风听周清莎说过,
北方基地里,还是有人偷偷摸摸地豢养异宠。
总有人喜欢刺激。
享有过权力的人,不会将规则放在眼里。
因为他们制定规则。
这里的每一间房,都有一个甚至几个女人。
那些变异种勾缠着,撕碎着。
血腥气从每一个角落里扑出来。
绘涂在女人身上的油彩好像也是活的一般,
颗粒一般,在肌肤上涌动。
浓郁的血腥气盖住了油彩的异香。
眼前的场景像是最猎奇的画。
每一张都透出淫靡与诡异。
女人的腹部高高的隆起,大的吓人。
里面像是装了心脏一般,一跳一跳的。
那绝不是人类的胎儿。
余溪风想吐。
她自觉心理素质还行,以黄金年代的标准,
她的道德应该是低于及格线。
但眼前的景象依旧击穿了她的心理防线。
“我真喜欢你的表情。”
关之钟站在地牢的尽头,含笑转身。
“柳烟,过来,你又胡闹了。”
他不再是过去的秘书模样,眼神含笑,
语气温柔地像是在召唤自己的女儿。
柳烟停止了尖叫,全身都止不住地发抖。
白色的光打在她的身上,余溪风偏头看了她一眼。
柳烟面无表情地往关之钟的方向走,
头发逶迤着满地的血。
“余小姐,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你。”关之钟道。
余溪风想,这个距离,冲锋枪,是够的。
柳烟跪在关之钟的脚边。
关之钟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头。
就像在摸一只宠爱的猫儿狗儿。
然后他一脚将柳烟踢开了。
“柳烟,我本来挺喜欢你的,想再多留你一段时间,虽然你带来了余小姐,但我这里,不接受将功折罪,罪就是罪。”
柳烟吐了一口血,她缩在角落里,将自己蜷了起来。
余溪风看不到她的表情,但看柳烟的行为。
分明已经再习惯不过了。
这样的殴打和虐待,像是已经重复了千回百回。
关之钟的眼光看向余溪风的目光近乎痴迷。
“神说,我要取你的骨,”他说,“你会是我的夏娃吗。”
“你得到一极勋起,我就想把你弄过来了,这些女人不行,她们都太脆弱了,也太没用了,那么多的男人在外面,她们都怀不了孩子,和变异种,她们又会被吞噬,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实现生命的传承。”
那个女人的腹部还在跳动。
怎么做到的,让女人和变异种交合。
“这是神圣的使命,为了人类的延续。”
关之钟的语气像是在诗朗诵。
余溪风品了品,为了人类的延续这一词。
不知道怎么说。
那几面之缘,没看出来,关之钟还有这么长远的目光。
幸存者大多只能看到眼前。
关之钟还是吃太饱了。
“你喜欢什么给你授粉?蜘蛛?蛇?或者狗?我也行。”
余溪风盯着关之钟看了一会儿:“如果真的要选的话,你不在我的选项里。”
关之钟笑起来:“你没得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