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在专业人员夜以继日地抢修下,地下供暖设备恢复了。
内圈又重回温暖如春。
余溪风在屋子里不用再穿厚重的棉袄,
这无疑是个振奋的消息。
回到屋子之后,余溪风找出章秋给的药,煮小二十多分钟,捏着鼻子喝了。
一觉睡醒,怕被章秋再看出端倪,余溪风又连着喝了几杯温开水。
出门时竟碰到了何源。
何源看起来像是刻意打扮过,小脸白净。
眼镜也换成了金边的,袖口上别着锃光瓦亮的袖扣。
余溪风甚至闻到了淡淡的香氛味道。
不像她,只囤了花露水和蚊香。
余溪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何源的笑容已经看不出勉强痕迹:“我听说你住在这里,每天都去蔡老头那里练拳,很辛苦吧。
我正好也要过去,顺路一起?”
不必。
duck不必。
余溪风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闷着头往蔡老头那里去。
章秋出来接她,看到何源时惊了一跳。
何源扶了扶眼睛,语气温文尔雅:“我和溪风一道过来的,蔡爷爷吃过饭没。”
“不是,哥们。”章秋上下看了又看。
你有病啊。
余溪风练拳的时候,章秋都没给何源搬凳子。
何源只能站在一边看。
他的眼光欣赏,嘴角笑容愉悦。
章秋不止一次问他,还有事吗?
他想问的是,你没事吧。
晚饭的气氛微妙极了,何源提了礼来,赖着不走。
蔡老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章秋看何源对余溪风殷勤的样子,食难下咽。
余溪风吃得挺香。
章秋做的腊肉饭味道真不错。
她吃完拍拍手走了。
上回和章秋一道出去,明面上带回来的物资都归到了章秋和蔡老头。
章秋也包圆了余溪风的晚饭。
余溪风吃得挺满意。
偶尔还会从屋子里捎些吃食出来,交给章秋弄。
余溪风自己做的面饼,就只是面饼。
交给章秋再热一热,不知道加了什么,格外清香爽口。
何源也想跟着走,被章秋往后拉了一把。
“姓何的,我艹你大爷。”
余溪风走远了,屋里两人打在一起。
何源比章秋健康。
章秋跟着蔡老头学了两招花拳绣腿。
菜的半斤八两。
蔡老头摸摸光滑不长须的下巴,觉得这两人打得实在伤眼。
其中一人还是自己孙子。
他摇摇头走了。
此后余溪风出来,每天都能碰到顺了小半个避难所的路,恰好等到她的何源。
何源每天都有不重样的借口路过余溪风的家门口。
余溪风也没辨别真假,直接报给了巡逻队。
何源消停了两天。
郑伟阳又来了。
他送来了一小把水灵灵的娃娃菜:“小余啊,怎么还住这屋子里,是房车有哪里不满意吗,我找人帮你问问?”
余溪风自从卖了那只母鸡后,就把大白弄了出来充门面。
她养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养。
只要她手里有活禽,像郑伟阳的这种拍卖会,她就还有上桌的资格。
在一众鸡鸭里,大白脱颖而出,凭借威武卓绝的战斗力一骑绝尘。
大白也比较机灵,没事不会乱叫。
至于会不会有人惦记。
敢伸手的人,就要做好手被剁掉的心理准备。
余溪风还没接娃娃菜呢,大白鹅脖子一蛄蛹,对着郑伟阳的虎口就是一叨。
余溪风眼疾手快抓住大白的脖子,将鹅拖了回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家里比较乱。”余溪风顺势出去,将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