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姑姑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一把推开他,走到蒋婉面前:“蒋总,我们已经失去小然了,要是您也这么无情……”
蒋婉皱眉,没理会纠缠不休的勒然母亲,从她身边经过走出书房。
在蒋婉背后,传来程岩的声音:“蒋总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
蒋婉没回应,也没有停留。
看着蒋婉的背影,程岩表情复杂。
他不懂蒋婉为什么会这么做,但看起来蒋婉应该记起了晏隋。
在他等待勒然母亲发泄完的时候,汽车引擎的声音渐行渐远,程岩这才松口气。
还好,蒋婉醒悟的时间还不算晚!
如果她愿意,晏隋就不用继续留在与世隔绝的疗养院!
……
除夕夜,万家灯火。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蒋婉心底的烦躁却越来越浓。
降下车窗,她点燃一支烟。
借着尼古丁和冷风,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四十分钟后,车子稳稳停在疗养院外。
一道深深地车辙从门口通往疗养院的别墅门口,其他地方半点有人活动的迹象都没有。
强烈的不安笼罩在蒋婉心头,她慌忙下车。
积雪太厚,不好借力。
走在积雪上,像是走在沙滩上,每一步都无比艰难。
靠近门口的地方,积雪停留在大理石台阶上,让大理石台阶变得湿 滑。
她没站稳,膝盖重重磕在台阶上,疼的她龇牙。
她起身,脚步踉跄推开大门。
整个别墅一楼一片漆黑,只有门口的守卫室还亮着点点昏黄的光芒。
借着微弱的光线,她发觉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多了一道铁门,铁门在外面上了锁。
推开守卫室的门,她让阿姨给晏隋送的饺子就摆在桌子上,被吃的满盘狼藉,还有些许掉落在保鲜盒外。
鱼鱼的照片,有关餐厅的文件散落一地,上面甚至还有脚印。
而他找来保证晏隋安全,确保他不会随意离开疗养院的人,正兴高采烈的打着牌,甚至都没注意到她的出现。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还有门被打开吹进来的冷风,才让他们一脸惊讶的站起身。
“蒋总,您怎么来了!”
有人想上前收拾桌子上的一片狼藉,却因为她的出现不敢靠前。
“这,这些是因为今天是除夕,所以……”
蒋婉冰冷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把楼梯前那扇门打开。”
他们一脸为难:“蒋总,我们不能打开……”
蒋婉缓步靠近他们,一巴掌重重抽在说话那人脸上:“我让你开门!”
那人捂着脸,急忙解释:“蒋总,不是我们不开,是蒋夫人交代过,我们不能随便开门,更不能让任何人面见晏隋,您也不……”
蒋婉举起一旁的烟灰缸,砸在开口那人头上,他捂着头哀嚎不止,顿时鲜血淋漓。
“现在,能开门了吗?”蒋婉丢掉手里的烟灰缸,看向其他人。
“能!我这就去开!”
生怕被波及,其他人鱼贯而出,立刻打开楼梯上那道门。
蒋婉在其他人的注视下,缓缓走上二楼。
二楼与一楼的温暖截然不同,阴冷的像是冰窖。
漆黑的楼梯上没有一丝光亮。
通往二楼的楼梯拐角有一扇落地窗,月光映照进来。
落地窗没有关,导致拐角处甚至有很多尚未融化的积雪。
经过落地窗时,冷风正好灌进来。
冷风吹过她的脸颊,像刀子刮过一般,带来一阵刺痛。
向楼上走的每一步,蒋婉都觉得异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