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夏梧闻言再也保持不了平淡的神色,骂骂咧咧道,“凌晨中的枪,你现在就开始愈合了?你跟我说这是天赋异禀?你绝对不对劲!”
他掰着手指头开始给苏远解释,“力量,速度,反应......这些的确可以通过后天的训练来达到提升,问题是你受过专业训练吗?”
苏远直接摇了摇头。
孤儿院连体育课都没有,哪来什么专业训练。
夏梧摆摆手,“就算你练过,还是从娘胎里开始练,你告诉我,像是身体愈合速度,这是能练或者天赋异禀的东西吗?”
“这是枪伤啊,又不是拿牙签桶的,你以为你是进击的巨人吗?”
“被你发现了......”苏远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突然叫道,“塔塔开!”
夏梧下意识挺直腰板,握拳竖在胸口,面色严肃,“心臓を捧げよ!”
......
“别闹了。”夏梧的背又驼了下来,他挠挠头,“所以说,你这种情况很不正常......但以我这么多年追番的经验来说,越是不正常,就越不寻常,有可能是主角也说不定......”
苏远看了一眼正趴在窗前看风景的妹妹,心想我身上的异常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不过,就算把妹妹的事情告诉他,夏梧估计也不会太奇怪。
毕竟在二次元眼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也不对,这个世界的主角明明应该是我才对......”夏梧皱着眉头,开始自言自语,随后他摇了摇头,“算了,我现在想不通,等我回去查阅一些资料或许会有线索。”
“资料?”
“嗯,等我回去看两部新番,或许会找到灵感。”
苏远:“......"
刚刚居然还抱有一丝期待。
果然还是想太多了。
“反正现在是「休战」时间,也没什么要做的。”夏梧伸了个懒腰,“你帮我找一下你们班里的「天眷者」,对了,我还没问呢,有几个?”
“七个。”苏远回想了一下,又补充一句:“本来是有八个的,死了一个。”
说完这句话,他看到夏梧头顶的鸡窝一根接一根的竖了起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你们班有几个人?”
"51个人。”苏远猜测到夏梧的反应会很大,但没想到他会差点变成超级赛亚人。
看来,这个比例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离谱。
“我......算了。”
夏梧很想来一句国骂,但一想到这样大惊小怪的样子有失高手风范,也只能只能强压下去。
要知道,按照正常的比例来说,一百个人里面能有一个,就算是运气好的了。
“你们这里果然很奇怪,我开始有点感兴趣了。”他干咳了两声,背过身去,故作淡然道。
“夏梧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
苏远想询问一下关于主线任务的问题。
夏梧却打断了他:
“别着急,我现在大脑过载了,回去休息一下,我会来找你的。”
苏远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夏梧扯下身上的道袍,伸手指了一下房间一角的一叠衣物,“衣服给你拿来了,还有鸭舌帽和口罩,出去的时候遮着点,虽然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走......但没必要给小郑添麻烦了。”
“好。”
换好衣服后,苏远和夏梧走出警局,这个时间点,警局里已经没什么人,只剩下一些还在值班的警察。
尽管遮的很严实,但苏远还是感觉到了几道若有若无的目光。
但却根本没人上来阻拦和问话。
该说不说,夏梧在这的权力大的吓人,一个杀人犯说带走就带走......也不知道他在官方是什么地位。
想到这里,苏远转头看了他一眼。
夏梧现在脱下了那件道袍,连仅剩的一点高人气质都没有了。
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吃不饱饭的死宅大学生。
蒋山说的没错,社会原有的秩序和阶层的确已经被打乱了。
只是有的人已经迷失自我,有的人依然坚守本心。
察觉到苏远的目光,夏梧抬头,“咋了?”
“没事,看你挺帅的。”苏远说。
“你还怪实诚的。”
夏梧看起来很是受用,他又叮嘱道,“这两天不要去找「永夜」的麻烦了,蒋山的事情我已经封锁了消息......但为避免打草惊蛇,不能再有第二个了。”
苏远点头,“好,我知道了。”
“那么,再会了。”夏梧摆了摆手,随后插着兜,缓缓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苏远则是拿出了手机,在开机的一瞬间,消息提示音铺天盖地的弹了出来。
随便翻看了一下,是叶昊宇他们发来的,大多是在质问他,“怎么买个夜宵把人买没了”“说好的通宵,你特么居然溜回家睡觉”之类的消息。
只有起银鸿发了一句:你现在还能回消息吗?
苏远直接给他回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传来起银鸿急切的声音,“喂,苏远,你能用手机了?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你被卷进命案里了?有没有我能帮到的地方?”
“没事,我已经被放出来了。”
“呼。”起银鸿松了一口气,“我就说你是被冤枉的吧,你怎么可能杀人......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电话里说不清楚。”苏远说,“找个地方,把张阳他们都叫过来,我有事要说。”
听出苏远话语中的凝重,起银鸿没有犹豫,直接说道,“好,我知道了,一会把位置发给你。”
..........
江衍二中。
月亮洒下洁白的辉光,平静的人工湖泊上倒映着它的影子。
老驴刚走到二号宿舍楼附近,就隐隐约约听见几道女生的哭喊声。
他皱起眉头,加快了脚步。
宿舍楼一楼的走廊上,一个看起来年纪只有十七八岁的男生,正趴在地上。
他双手撑住地面,试图站起身。
可一只黑色皮鞋正牢牢的踩在他的头上,让他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