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空空为人奸猾,知道猪七稀里糊涂的吃了亏,便寻思也讨一些便宜。他微微一笑,道:“李姑娘当真是武林新秀中的罕见人才,无论是你的心机还是武功,都已是高人一等。”他上前两步,道:“却不知轻功如何?”
李雪娥噗嗤一笑,道:“鼠前辈要和晚辈比试轻功?老鼠也会飞么?”
鼠空空哈哈笑道:“我们就在这个小小的地方比试比试,若你能抓住我的衣衫,我便从此不找你麻烦。而若你抓不住,嘿嘿,就得嫁与我猪七兄为妻。”
猪七一愣,哈哈笑道:“鼠老弟说得好。”他一双色眼盯着李雪娥,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无论是脸蛋还是胸亦或是臀、腿,都是上上之选。猪七吞了吞唾沫,道:“你敢不敢比?”
李雪娥却对猪七的贪婪淫邪的眼光似乎未曾看见,反而将胸挺了挺,更是让猪七一双眼睛都直了。她笑道:“鼠前辈现下未找我麻烦,我赢了你赢得是不找我麻烦,那我岂不是亏了?你是和我赌整个下半辈子,那么我也和你赌下半辈子。”
吴欣一直在旁,从未说话,这时却轻叱道:“师妹,休要和前辈过不去。”
李雪娥回头笑道:“鼠前辈是前辈嘛,必定会让着晚辈的,不知对不对?”她后面一问时已经转过了头,看着鼠空空。鼠空空却不中她这计,道:“既然赌的是下半辈子,岂能相让?不知是怎么赌?你输了自然是嫁给我猪七兄,我输了莫非就得娶你?”
李雪娥面色绯红,娇笑道:“呸,鼠前辈真会说话。这样吧,若前辈输了,那就••••••拜我为师。”
吴悦也骂道:“师妹,不要放肆。”
李雪娥却吃吃笑道:“我这次下山就是想要找个徒弟。”她一指鼠空空,道:“大师姐,你看看,鼠前辈适不适合做我徒弟?”
吴悦脸一沉,但知师妹素来调皮贪玩,叹道:“罢了,随你。”
李雪娥大笑道:“师姐真是好人,师姐真好人。等我收了徒弟一定让她先向师姐磕头。”她喜不自胜,竟回身将吴悦紧紧抱住,在她身上撒娇。
她竟是已将鼠空空当成了她的徒弟了。
鼠空空虽已发怒,面上却丝毫不改色,笑道:“那么开始了么?”
李雪娥摇头道:“还得订个时间。这样吧,我吴欣师姐一向铁面无私,就让她数数,数到一百,若我抓不住你就算输。”
鼠空空哈哈笑道:“好。”他袖子一卷,人已轻飘飘跃了开来。
李雪娥哈哈一笑,身形一展,向鼠空空扑了去。她的身法竟也是快极,难怪敢和鼠空空比试了。哪知鼠空空素来以轻功高明、妙手空空著名,他的身法更加鬼魅。
吴欣缓缓数道:“•••五、六•••十一••••••”
李雪娥一面追一面笑,大呼“好玩儿”,但她毕竟是女流,体力不支,不片刻就呼吸加重了。鼠空空却仍似闲庭散步,悠闲自在。
李雪娥瞧见自己抓他不住,索性站在原地,手腕一翻,拔剑出鞘,轻叱道:“只说我抓住你,没说我不可以用剑。”她长剑往鼠空空的去路一封,剑光闪耀。鼠空空若还是往前,必定是受伤,而他已奔得急了,此刻怎能轻易的停下?
便在此刻,只见鼠空空身子骤停,猛然间倒翻出去。这一手轻功一出,吴悦也叫了一声好。
李雪娥此刻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了,阴沉着脸,长剑往鼠空空之后点去。她这一剑封住了鼠空空三个退路,而鼠空空身后是几棵小树,按照刚才的约定,若是他进了树林,那也便算输了。
鼠空空毕竟是成名高手,此刻也是不慌不忙,看准了剑的来势,忽的伸手在剑身上一弹,震得剑身直颤,李雪娥虎口发麻,她暗骂一声,长剑继续往鼠空空身上招呼。
本来是考校轻功,这时却变成了招式相拼。
李雪娥虽然剑术高明,却毕竟体力远不如鼠空空。在吴欣数到第“八十九”时,她的额头更是流出了汗。斜眼见猪七那肥肥的身躯正在冲着自己笑,心头更是觉得不舒服。
树林内此刻忽然走出一人,是个高大中年汉子,正是高剑飞。
李雪娥心中一动,叫道:“高大侠,这只老鼠刚才暗算了阿水,将他打伤了。快助我拿下他。”她撒谎也极为了得,她猜想阿水武功必然高强,是以说是“暗算”。
高剑飞一听,虽未见阿水在何处,却也心中一惊,他素来听闻“十二生肖”不是正道人物,心中信了八成。又见李雪娥似是在和鼠空空拼命,心中更是信了,叫道:“好。”他身形一展,一拳便打了过去。
鼠空空的三个退路已被李雪娥的剑封住,这一拳打来,他只得挥拳去挡。但他内力哪里比得上高剑飞,被这一拳震得倒退出去,撞在一棵树上,胸腔内极不舒服,一时间竟提不起内力。
李雪娥哈哈一笑,长剑上前架在他脖子上,左手抓住了鼠空空是衣服,笑道:“是不是抓到了你就算赢?你可不要不服。咱们刚才没说别人不可以帮忙的。”
鼠空空面无人色,他是成名人物,怎能言而无信?
他略一沉吟,“噗通”一声跪下,道:“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李雪娥笑得弯了腰,伸手摸摸他头,道:“好徒儿,好徒儿。”
高剑飞一怔,沉声道:“怎么回事?”
吴悦抱拳道:“晚辈峨眉吴悦,小师妹适才骗了高大侠,还请恕罪。只是刚才我们追那红衣大汉到此,他竟然无故消失了,只留下了这一摊血迹。他的武功已十分高强,武林中能在片刻间伤了他并让他消失的,恐怕寥寥无几。这对头想必是要和秦夫人和阿水作对的,晚辈已有了些线索,还请高大侠助我们一臂之力,一用寻到那红衣大汉,找到阿水。”
吴悦素闻高剑飞的大名,知道这人武功极为高强,若有他相助,一来不必怕“十二生肖”那三人,二来也不必担心打不过那未曾现身的对头。
高剑飞点头道:“正是如此。”
吴悦道:“这块地下断然是个暗道,只是我们暂时寻不到打开地道的法子,依晚辈之间,不如将它毁了。”她向高剑飞和猪七各一拜,道:“两位拳法精湛,内功通神,不如就由二位以劈空掌力打这块地,我想它必然挨不到几拳。”
猪七有心和高剑飞较量,只是若是性命相搏,自己万一输了岂不是吃亏?而若是以内力打这地道口,不但可以分个高下,还能不致受伤。
只是他正要出手时却又想:“我要是一拳没打破,而只是打个裂痕,那他岂不是轻轻松松的就打破了?那这大部分功劳是我是,成果却是他的。我亏大了,亏大了。”
他将他那颗肥肥的大脑袋缓缓摇动,道:“你先,你先。”
高剑飞不似猪七那般奸猾,当下退开一步,聚力于拳,猛地一声大喝,身子一提,右拳破空而出。
打中地道口的却不是一只手,而是有两只手。一只自然是高剑飞的,另一只却是猪七的。原来他见高剑飞这拳颇为了得,生怕这地道被他一拳就打坏了,当下连忙也打了一拳。二人均是内家拳术的高手,两股内力交合之下,地道口应声碎开,正如吴悦所料,乃是几块大的石板。
本是由机关控制,而此刻被他们打毁,也就不必再找机关了。
地道不高,高剑飞一探头,里面一片漆黑,但洞口前面几丈远依稀可以看清。吴悦道:“里面必定是危机重重,咱们须得小心。”高剑飞直起身子,道:“我打头阵,峨眉三位女侠跟着我,十二生肖断后。如何?”
猪七摇头道:“那可不行,刚才大家也看见了,我的拳力与你一样,或许我的内功比你深厚一些。既然如此,又怎能让你断后?”
高剑飞笑道:“那么猪兄打头阵?”
猪七哈哈笑道:“那又不可,最前面的一个自然是最危险的,我如果受你这激将法走了前面,岂不是死得最早?”
高剑飞颇为生气,沉声道:“那你说怎么办?”
猪七眼珠子在堆满肥肉的脸上转了几圈,道:“那还是按照你说的办吧。”
高剑飞怒哼一声,当先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