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总是在生长,这个季节,长得正是最快的时候。
李雪娥的身子就躺在草上,她可不关心小草如何。她只关心眼前的男人。
柳千秋的手在她身上抚摸,两个人的喘息声都粗了。李雪娥的身子也越来越热。似乎喉咙也有些干。她说话已不成声,更多的是呻吟。
周围没有人。这地方本就人少,况且又是每个人都在忙碌的正午,谁往这儿跑?
柳千秋却还能够清晰的说话:“你要记住,你在阿水身边,要清楚的知道他的一举一动,然后回来告诉我。”
他柔声道:“因为阿水是个坏人,不折不扣的坏人。我这样是为了你好,怕他欺负你。只有你告诉我他的所有事情,我才知道怎么对付他。你知道他的腿是怎么瘸的吗?就是我打瘸的,以前我们是朋友,可他••••••他是个畜生,他毁了我娘子的清白。我一怒之下想杀了他,可我不忍心,所以将他打瘸,送入牢房。”
他可真是好人,哪个男人遇上这样的事还不杀人?
李雪娥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的外衣就被柳千秋脱下了。
她连忙说:“不要••••••”
却不知道往往这声“不要”更令男人亢奋。
于是她的衣服就都没了。她已经赤裸着在柳千秋的怀里。
冷池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喝着酒。
阿水却大步走了出来,冷冷道:“酒好不好喝?”
冷池一愣,道:“问清楚了?”
阿水点头道:“问清楚了。”
冷池道:“那就走吧,报仇去。”
阿水点头道:“的确,我要报仇。却不必走。”
冷池奇道:“为何?仇人在这翠仙楼?”
阿水淡淡道:“不错。”
冷池忽的握住了一柄飞刀,道:“谁?”
阿水苦笑一声,上前喝了一杯酒,然后将酒杯摔在地上,怒喝道:“你还能继续装么?”
冷池呆住了,半晌才喃喃道:“你还认为是我?小红没说清楚?”
阿水道:“小红说得很清楚,玉佩是你给她的。”
冷池忽的软软坐在椅子上,似乎是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嘴里说道:“这是阴谋,是阴谋。”
阿水冷笑道:“的确是阴谋。你千方百计的接近我,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将我身边的人都杀死么?现在死了魔冷红,下一个是谁?是不是峨眉三位姑娘?然后就杀我了,对不对?”
冷池茫然摇头,道:“不对,不对,不对。”
林寒衣也道:“不对。”
他缓缓踱步上了楼,停在阿水面前,道:“不对。”
阿水面色一寒,道:“有什么不对?”
林寒衣微微一笑,道:“你是用什么法子问出来这个答案的?”
阿水一愣,道:“威胁,恐吓。”
林寒衣摇头道:“这就是不对的地方。唉,你们等我片刻,我去问。”
于是他走进了小红的房间。却忽然一声惊呼。
阿水和冷池慌忙跃了进去,却见小红的胸口插着一柄匕首,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她的眼睛凸出,死前定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或难以置信的事。
二人随着林寒衣的眼睛看去,就瞧见两页窗户还在晃动。
冷池大步跃出,喝道:“追。”
阿水见他跃了出去,也不加拦阻。毕竟他冤枉了冷池,冷池此刻要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当然要多出一些力。
林寒衣淡淡道:“你为何不追?”
阿水摇摇头,道:“追不上了。不如就看看留下来了什么证据。”林寒衣点头道:“你若跟着我,保你做一方名捕。”阿水微笑道:“不必。”
屋子里除了一柄匕首,什么都没剩下。
林寒衣在四处看了一圈之后分析:“在你进入屋子之前,凶手就已经在了。只是你并未察觉罢了。并且凶手是和小红熟识之人,所以你离开之后,凶手立刻出来,小红便不会大喊大叫。但她意识到凶手是要杀她时,已经晚了。”
阿水道:“不错,匕首插入了心脏,插得很稳,在那一瞬间,小红已经没了叫喊的能力。”
他叹了口气,道:“线索又断了。”
林寒衣紧蹙眉头,道:“看来此事并不简单。”
李雪娥的身子在颤动,她已幸福到了极致。到这时,她才明白为什么有人那么喜欢和异性躺在一张床上。因为这是一件很快活的事。
她满脸红晕,身子紧紧贴在柳千秋身上,直恨不得将柳千秋整个人都嵌入自己的身体。
好一阵子,两人才停了下来,李雪娥身子软软的靠在柳千秋身上,满脸都是幸福满足。柳千秋得意的笑着,和他睡过的女子,没有一个不是这样的表情。而他睡过的女人,无一不是乖乖的听她的话的。现在,他已完全控制了怀里的可爱调皮的李雪娥。就等于是在阿水身边安排了一个卧底。更是在峨眉山上安排了一个卧底。
他哪能不得意?
阿水却十分的难过。
他来杭州的目的是照顾夏晴。可现在夏晴身边有冷池。虽然柳千秋为人奸恶,但想来不会对夏晴做出什么事来。况且冷池刚正不阿,足以和柳千秋抗衡。他已想过要离开。
可就在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魔冷红却死了。死得很离奇。并且唯一的线索也断掉。已经无从查起。
他坐在翠仙楼,闭目沉思。林寒衣就坐在身侧,睁着眼睛沉思。
响起一阵脚步声,吴欣奔了来,说道:“二哥,我已经找到了昨夜的更夫。可是••••••可是••••••”
阿水心头一凉,道:“你只找到了尸体,对不对?”
吴欣一愣,道:“对,你怎么知道?”
林寒衣继续分析:“那么必是更夫也看见了凶杀经过。所以凶手杀了他灭口。”他总是喜欢分析,并且将分析的经过讲出来。
阿水起身道:“走,去看看尸体。”
尸体就放在家里,几个人正把尸体往棺材里抬。
更夫的妻子已哭倒在地,听闻阿水要看尸体,她一把扑了过去,嘶哑着声音道:“他是不是你杀死的?你看什么尸体?他死了也不要他安生吗?”
阿水紧皱着眉头,吴欣上前安慰道:“我们的一位朋友也出事了,我们想看看他的尸体,看能不能查出什么证据。”
自古以来,有一类人是每个人都不敢惹的,这类人无疑就是泼妇。
更夫的妻子就是个泼妇。
她骂人的本事比阿水杀人的本事高明,几句话就骂得吴欣怒气冲冲的转过了身子。她看着阿水的身子,骂到了阿水的父亲母亲,再骂到了阿水的祖宗十八代。
阿水忽然想起了对付小红的办法,于是拿起了一个大碗,手指轻轻一按,大碗底部就破了一个孔,他说:“我往这碗里倒酒,等碗里的酒从这孔里漏完时你还不闭嘴让开的话,我保证你和你丈夫今晚就躺在一个棺材里。”
泼妇一愣,随即骂得更厉害了。
“哐当。”
一道银光砸在棺材上,再一滚,掉在泼妇的脚前。她的眼便直了,虽还在骂,声音却明显小了。周围的几个村民的眼见也直了。
林寒衣依旧穿着书生袍,温文儒雅的走了进来,淡淡道:“这是我的银子。”泼妇立刻将声音提高。林寒衣依旧淡淡道:“我有个习惯,掉了的东西从不捡回来。”于是妇人立刻就将银子一把抓了起来,声音低了不少,断断续续。
林寒衣道:“如果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我会掉更多的银子。”
妇人立刻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