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兰心暗暗点头,他本以为手底下四大护院的武功最高,没想到八大首领中的四个剑手的武功更高一筹,忍不住赞叹。
受了伤的四大护院面如死灰,他们此刻已经不是在恨阿水了,而是恨在场上的四名剑手。四人均是一样的想法,但愿阿水能够将四人杀了。
四条人影来回穿梭,手上长剑时快时慢,但组成的剑阵却牢牢将阿水围在其中。阿水施展出好几套剑法都突破不出,便索性按下性子,使一套“达摩剑法”与他们相斗。
阿水的内力既强,剑法也高。他身负太极神功,遇强则强,地方越强,他手上长剑的剑气越是凌厉。五人这一场斗,依旧是旗鼓相当。
堪堪又斗了数十招,阿水看出使“青松剑法”那人手底下一个破绽,长剑直递,又是一招“一苇渡江”。那名剑手吃了一惊,慌忙后退。
但阿水的剑更快,眼看就要刺中。忽地旁边套出一个剑圈,乃是使“六合剑法”那人见同伴遇险,挥剑来救。
阿水知道“六合剑法”毫无破绽可言,乃是最佳的防守剑术,索性手上运内力,依旧往前直刺。
“当当”不停的响,双剑绞在一处,又听一声脆响,一柄剑尖飞了出来。场上剑光闪耀,众人看不出是谁的剑断了。
烟雨心中一跳,就要上前,却见一人倒跃而出,却是那使“青松剑法”之人。她略定一定神,退了回去。
原来适才阿水运内力与“六合剑”相抗,对方的内力自然远远不如,两剑相交数下,对方的剑便断了。阿水长剑不停,依旧是“一苇渡江”。使“青松剑法”那人退得极快,阿水的剑还未刺到,身后一柄短剑和两柄完好的剑刺了来。这是围魏救赵之法,阿水只能回剑。
但阿水终究不是常人。他手上运劲,手上长剑的剑尖便被他的内力震断,往前直射。射中使“青松剑法”那人,那人便到跃而出,纵然不死也是重伤了。
阿水并不回头,长剑往后疾刺,使出一招“菩提讲经”。这招剑法乃是取自昔年达摩祖师东渡之前,在菩提树下偶遇几个乡民,便在菩提树下坐下,说法讲经良久。这招剑法是“达摩剑法”之中唯一的一招守势。
他一招抵挡住三招,身子已跃了出去。双足在旗杆上一点,人又扑了回来。
此时四人的剑阵已破,其余三人慌忙后退。
阿水身子落地,剑出如风,将三人的长剑缠上。他们三个想退却也退不了了。
听他一声喝,长剑连击,“当当当”声响,与一柄长剑相交,随即便见血光四溅,一人大叫着退后。其余两人仗剑迎上,不出三招都各自受伤,退了开来。
他们四人的剑阵极为了得,但阿水和他们缠斗已久,便摸清了他们的脉络。尤其是他精通多门剑法,这几门剑法虽不熟,却也习练过其中的招式,拆了几十招,四套剑法均烂熟于胸,破解之法也就想到了。
待他破解了剑阵,几招内也就将其余人刺伤了。
烟雨心中噗通直跳:“想不到••••••想不到他的武功如此之强,我却被他瞒过了。”
她心中一面替阿水高兴,一面却又极为难受。
高兴的自然是阿水武功强,难受却是因为自己的武功长进了,阿水的武功也进步了,而二人又必须得生死相搏,招式愈加狠辣,出手便越是难以控制,到时伤了彼此都不好。
铁兰心已颇为满足了。
四名剑手虽最终败了,毕竟拖了很长的时间,既耗费了阿水的体力,又摸清了他的实力。
既然要耗费他的体力,就要狠到底。
他一使眼色,四名刀客便跃了上前。
第一名刀客手持一柄鬼头刀,刀刃一横,便似泰山一般立在阿水身前。阿水立时感到呼吸一窒,凝神去看,眼前这人年纪已大,约五十来岁,须发半白,气度非凡。
阿水心中一惊,倒提长剑,身子略微一弯,道:“请了。”
这名老者盯着阿水的眼睛,瞧上好一阵子,才将目光移开,停在他的剑上。此时剑尖已被阿水震断一截,只是一柄断剑。他又瞧了一阵,淡淡道:“来人,给他换一柄剑。”
阿水手腕一抖,长剑指地,道:“多谢好意,但剑却不必换了。”
老者面上毫无表情,轻轻“嗯”了一声,手中鬼头刀亮了出来,道:“刘清风,于赣南八卦门学艺三十载。”
阿水心头微微一震,他熟知江湖典故,“刘清风”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却想不到此人竟然在铁家庄当一个家丁。
他作揖道:“原来是刘前辈,有礼了。”
刘清风依旧面无表情,左足微向前跨出半步,脚跟抬起,左手往外一套,封住自己,右手鬼头刀微举,乃是八卦门中的“兑”字诀中的一个守势。
阿水见了他这一个起手式,便知遇上了劲敌,道:“前辈在八卦门学艺三十年,内力修为至少四十载。但我初出茅庐,我的年纪还不如您学艺的时间。”
刘清风看着阿水,他不喜多言,他知道阿水还有话没说完。
“依我的意思,你该让我三招。”
刘清风回头看看受了伤的四名剑手和四大护院,道:“我一人之力,未必能破他们的剑阵。但你能。”
阿水微微一笑,道:“你的武功攻守兼备,我的武功多攻少守,自然不一样。”
刘清风道:“你觉得我比你强,何以不曾叫我一声前辈?”
阿水笑道:“能让我叫一声前辈的,并不多。”他面色一转,看着刘清风,道:“你?或许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