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顿觉恶心,忙走了出来。心想这里如此多的房间,何愁没地方睡觉。
他走入院子对面的一间房,推开门,却见里面连床也没有,仅仅是空屋子,空得便似是鬼屋。阿水从不信鬼神,冷哼一声,道:“跟我玩儿胆量,好,我就陪你玩玩。”
他走出房间,略一定神,跃上了房顶,便在放有尸体那间屋子的房顶上躺下,大笑道:“天为被,地为席,江爷我比谁都潇洒。”声音滚滚传了出去,偌大的宅子昨夜还有丫鬟仆人无数,这一瞬间,竟只剩他一人了。
他仰天躺着,望着天上的月亮,似乎更加亮了,心头叹了口气,这么好的夜色,却只有他一人了,可惜也没有酒。
忽地心中一惊,没有酒不说,竟连吃的也没有,他不禁皱眉,若当真无法离开这个庄子,岂不是要饿死?
但他看着庄子里的湖泊,便笑了,湖里有鱼,又怕什么?他又看着庄子内的大树,树上有鸟,吃不尽。
这时便不禁猜想这蓝袍人的身份来,他们初次见面是在酒店里。
他刚离开烟雨,心头颇有些难过,四处搜寻唐天香的影子,也没有发现,于是就去酒店里喝上几杯酒。酒店里早已坐了一人,一身蓝袍,洗的干干净净,但瞧模样明显是个醉鬼,他便迎了上去,两人一同饮酒。
他心情不快,喝得大醉,醒来时就在这庄子里了。蓝袍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一直待了五天。
在第六天时,蓝袍人才称这庄子有个名字,叫“月湖山庄”。
阿水也就明白了,原来自己稀里糊涂的落入了月湖宫的手里,但他岂不是正是要找月湖宫?
蓝袍人提出要阿水加入月湖宫,自然有很多的好处,但阿水纷纷拒绝。
第七日,蓝袍人似乎是失去了耐性,便有了刚才的一幕。
阿水又叹口气,蓝袍人到底是月湖宫中的什么人物,这个庄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均是一头雾水。
他正这么想着,便听房下有声音。
房间里有个死人,死人怎会发出声音?
听见声音的同时,阿水躺着的瓦片便往下落,房顶现出一个洞,他便到了地面,目光一扫,屋子里却没有人。
扫视了一圈,忽然发现,连死人也不见了。
他忽然便觉头皮发麻,死人何以会消失?
他的头又大了。适才他听见声音时便以内力震出了一个洞,身子便落了下来,这一切更是来得快,他的身手之快,天底下已经极其少见的了,但屋子里发生的事情更快,一个轻微的声音发出的同时,一具尸体竟然消失了。
他一纵身,又从头顶的洞跃了上去,站在房顶四下望,周围一切如常,但这个庄子却忽然像是一座鬼屋了。
阿水又跳了下去,上前检视一阵,将床单掀开,敲了敲床板,猛地一脚踢下,床板便被他震坏了,但床下面空无一人。
阿水眉头紧皱,今日这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却接连发生几个怪事。
他已经觉得不妙,这庄子极其古怪,必须立即走出去。他大步出门,辨明了方向,走向一堵墙。
这里距离围墙尚远,只依稀看见它就在一间房后,一棵树下。
他的步伐极快,眼看就到了那间屋子,目光测量,离围墙不过十丈,走出几步,便只有九丈的距离。
他又紧走几步,但离围墙似乎仍然是九丈。他顿了顿神,又往前走,但距离却越来越远。围墙似乎会移动。
阿水停下脚步,就发现自己依旧处在刚才的位置,自己刚才走的那许多步根本没有向前,正像是在原地踏步。
但他明白,他绝对不是在原地踏步。
阿水望了望四周,这庄子似乎更加的诡异了。他双足一点,施展轻功向围墙掠去,这一掠有三四丈,半空一闪身,不等落地,又提内力往前,待落地,一股冷汗便流了下来,他刚才施展轻功,一招“燕子穿梭”和一招“蜻蜓点水”,少说也有七八丈之远,但他落脚之处,仍是他以前的位子。
一阵冷风吹过,他脸上的汗略微一凉,定了定神,心道:“此处必定是个阵法。”
他四下一望,但这里除了几棵树、一栋房,再没有其他,难道这几棵树便可以组成一个阵法?
阿水在洛阳飞刀门跟随江枫渔学过一些阵法,虽不能布阵,要破一些简单的阵却也不在话下。但这时便知道,这三四棵树必然不能组成一个阵法。
他背心都被汗湿透了,这时被冷风吹,身子一个哆嗦,知道自己从这里走不出去了,便退了回去,寻了个方向,又往前走,但这次依旧是一样,快要到围墙时便无法上前了。阿水仔细打量周围,和刚才那个地方完全不一样,但显然这里也有个阵法。
他武功虽强,但论奇门遁甲之术,又哪里能够破解此处的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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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已经住进了新建的屋子,一天的时间,建不出大的房子,但和殷笑笑的屋子一样大,烟雨已经很满足了,对着站在一侧的金行者道:“多谢了。”
三个少女已经蹦蹦跳跳去看这间房子,周围没有旁人。
金行者看着烟雨,好一阵子,低声道:“你不该加入我们的。”
烟雨微笑道:“怎么?你不高兴?”
金行者顿了顿,道:“这事没有那么容易,并非是你加入了月湖宫就可以保得性命的,宫主绝对不会信任你,所以你加入月湖宫,只有一个下场。”
烟雨道:“我知道。宫主必定会派一两个很难的任务给我,我到时候必须要去替他杀人,一般而言,我反而会死在对方手里。但如果我将对方杀死了,宫主派出去接应我的人就会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