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秋怒火发作,一声爆喝:“将他乱刀分尸,谁提了他的头来见我就赏谁一百两黄金一个美人。”金钱和美人对羊牧羊没用,对这群武当弟子却是十分有效,他们立即不要命的扑了上去,恨不得将羊牧羊身上每一块肉都咬下来。
羊牧羊朗声大笑,手中匕首连划,舞成两团银光,碰者皆伤。但匕首太短,这群武当弟子大多拿剑,武当派的长剑大多长为二尺九寸,羊牧羊的匕首长为六寸,这时是不要命的打法,他便吃了亏了,初时还能够杀死几个武当弟子,但众人围拢得多了,长剑便似是剑阵一般刺来,再无任何空隙让他刺出匕首。
他心底一声叹息:“难道我竟死在此处?”
他个子高大,扭头去看时,吴悦被那高大的和尚打断了兵刃,眼看就要丧生。他一生怒吼,身子猛然扑出,着实已经不要命。众人见他双目赤红,加之适才一声大吼,均是吓得心惊胆战,便如此一乱,羊牧羊的身子已经掠出了包围圈,但身上却也中了两剑。
小金刚手中的铁棒往吴悦砸下,若无旁人来救,吴悦绝无生还之理。便听耳侧风声一响,一道白光射了过来,打在小金刚手中的铁棒之上,“当”一声响,小金刚被震退两步。羊牧羊已经掠了过来,冷冷道:“臭和尚,今日要了你的命。”
小金刚大笑道:“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他一声吼,手中铁棒舞成一团黑光往羊牧羊打了过去,羊牧羊手中只有一柄匕首,不敢再硬接,只能以绝妙的身法躲避。
吴悦拾起一柄长剑,虽不太趁手却也将就使了,她长剑斜刺,一招“西子捧心”刺向了小金刚。小金刚不躲不避,手中铁棒挥舞,往吴悦的剑上砸来。吴悦识得厉害,不敢硬拼,只能换招。
这高大和尚小金刚武艺虽不算是高手,但力大无穷,手中类似铁棒的武器极重,但凡有兵器被砸中,立时便被毁了,吴悦和羊牧羊纵然武艺精湛,却也一时不敢上前,只在四周游走出击。但如此一来,众武当弟子便又围了过来。
忽然之间,峨眉山方向又传来一阵马蹄声,声势浩大,人数恐不下于五十,吴悦与羊牧羊心中均是一阵惋惜:“看来今日当真是逃不了的了。”忽地听一女声大喊:“师姐,小妹前来救你。”
吴悦回头一看,远远的看不清楚,但这群人依稀是往日峨眉弟子,有男有女,无一不是自己昔日的师弟师妹。她霎时间泪水纵横,颤声道:“好。”猛地背后一凉,不及回身,长剑往后去挡,身子往前扑出,便听身后又是一声巨响,暗道:“好险。”
羊牧羊个子高大,已看见了来人之中为首的乃是烟雨,其余均是往日的峨眉派服饰,他心中欢喜,大叫道:“烟雨姑娘,我在这儿。”
但烟雨似乎未曾听见,手中剑出鞘,幻成一团银光,跃入了武当弟子人群中,但听阵阵惨叫,她所到之处,断剑横飞,众武当弟子避其锋芒,往四面散开,如此一来倒是给烟雨等人让开了一条路,直通向羊牧羊等人。
羊牧羊大喜,迎了上去,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烟雨却冷哼一声,仗剑绕开了他,长剑直削小金刚面门。烟雨距离小金刚本尚远,但长剑说到就到,速度快极,小金刚一时不及反应,面上一凉,被烟雨划了一剑,疼得大叫,手中铁棒却舞得更猛。
他若知道烟雨乃是当今武林剑法第一快之人,恐怕就不会如此大意了。但此刻铁棒挥舞,只守不攻,烟雨倒也无可奈何。她遥见阿水和柳剑心被六人抓住,一声轻喝:“这大和尚交给你了。”身子一提,仗剑掠向阿水。
羊牧羊呆了一呆,心中忽然觉得酸楚:“她心中还是只有阿水。”猛听小金刚一声大吼,吓得他心中一跳,抬眼见小金刚面上被烟雨划了一剑,鲜血直流,甚是可怖,心中只道:“烟雨一剑就伤了他,难道我就打不过他么?”心中一狠,手中匕首当先,扑向了小金刚。
吴悦借着烟雨杀开的一条路迎了过去,与峨眉派众人相会,但见众人面色苍白,身上隐有血痕,知道他们在峨眉山上必定受了些苦,心中不忍,颤声道:“你们••••••受苦了。”一名女弟子上前说道:“咱们受的只是些皮肉之苦,好在李雪娥念及同门之前,没有为难我们。”提到“李雪娥”三字,吴悦面上一变,沉声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这贱人的名字。”这名女弟子慌忙改口,道:“我们一直被柳千秋恶贼关押,刚才被烟雨所救,她带我们杀下了山,听说你们在这里,便又赶过来了。师姐,咱们峨眉派可全都靠你了。”
吴悦想起师父千衣惨死在柳千秋和李雪娥手里,眼前的师弟师妹被柳千秋当成犯人关押,心中又怒又悲,含泪道:“众位师弟师妹,咱们受够了柳千秋的气了,今日便杀他报仇。”
众峨眉弟子一齐高声喊道:“杀了柳千秋,杀了柳千秋。”众人长剑早已沾满鲜血,这时便毫不迟疑,一入战场便杀红了眼,吴悦在众人护卫之下仗剑冲向了柳千秋,但柳千秋身前聚了十余名武当弟子,她要冲进去却也不容易。
柳千秋为了杀掉阿水,精心布了这个局,他做事向来心细如发,早已将阿水救了柳剑心逃走之事也计划在内,所以在他手下所有的弟子都已准备好了。在这路上本就每隔一段距离便有十余人,这时打斗了良久,附近的弟子听到了声音,便都涌了过来,武当弟子便又多了二十余人。
烟雨带领峨眉派众人前来,虽让武当弟子乱了一乱,但过不了片刻便都冷静了下来,加上人多势众,渐渐又将峨眉派众人包围了起来。这时烟雨已经救了阿水和柳剑心也到了峨眉派众人之内,她担心阿水和剑心,不敢离开太远,是以一柄剑上的功夫不能完全施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