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
三皇子秦仲秋站在亭子里,手里拿着一把鱼饲料,正喂着池塘里的鱼。
在他身后,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相貌有些阴沉的男子,乃是他的谋士荀简。
“你观江寒此人如何?”魏王道。
“江寒才思敏捷,文采过人,若为官,可官至翰林院学士,或为一州之知府……”荀简停顿了一下,说道:“此人不仅文采了得,香露,白酒也均是极能赚钱的生意,他现为离明司无常,若白虎将军有意培植,将来必居离明司指挥使。”
秦仲秋沉吟着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人,将来必成大儒!且他在白马寺一案表现出惊人的才能,此人的成就恐怕远不止于此!荀简,你觉得此人可否为本宫所用?”
荀简沉吟道:“若无九公主,可为殿下所用。但观今日席间他的表现,对九公主甚为仰慕,势必会倒向东宫。殿下以何拉拢他?财,他自有之,权,东宫更可许之。至于美色,恐怕也不行。”
秦仲秋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饲料尽皆洒入池塘之中,道:“若不能为本王所用,那便只能趁早除之了!”
荀简道:“殷家想要从他手中夺走香露配方,而二皇子也对此人不满,他那白酒已经影响到二皇子的醉天仙,若殿下欲除之,简愿使计除去此人!”
秦仲秋点了点头:“也好,那就……”
便在这时,有宫人来报:“殿下,七公主来了。”
秦仲秋道:“你先下去。”
“是,殿下。”荀简离去。
很快,秦玉骄便迈着轻盈的步伐,“哒哒哒”的走了进来:“哥哥!”
魏王转过身来,看向秦玉骄,脸上露出灿烂笑容:“玉骄这么开心,遇上什么好事了?”
秦仲秋与秦玉骄同为窦贵妃所生,为亲兄妹,感情自然比其他皇子皇女要好。
只是近些年来秦仲秋受封魏王,住在魏王府,两人感情也生疏了一些。
“确实遇上一件好事。”
秦玉骄来到栏杆边,笑吟吟道:“哥哥今日怎么离去得那么快,我想寻你才知道你回到府上。”
“府上有些事,便不与你们闲游。”秦仲秋道:“玉骄,你找我有什么事?”
秦玉骄摇头道:“没什么事……哥哥觉得江寒此人如何?”
秦仲秋沉吟道:“此人,才华横溢,乃当今大才子!可惜,此人很仰慕幼薇。”
秦玉骄脸上笑容更加浓郁,昂首道:“他如今已经成为我的人了!”
秦仲秋一愣:“成为你的人?”
秦玉骄心情大好,道:“不错,我找了江寒,让他为我效力,他仰慕本宫,当即弃暗投明,表示要为我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她没提银两的事,主要觉得用银两收买人听起来太过庸俗。
至于仰慕自己,可不就是仰慕自己吗?要不然自己把脚伸过去,那个家伙会那么高兴,不仅拿到手上把握,还恨不得揣到怀里去。
秦仲秋道:“嗯?他竟然愿意效忠你?”
秦玉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是啊,他还说,江寒漂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主若不弃,寒愿为公主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这个江寒,说话还真有趣,哼哼,幼薇要是知道了,定然要气得又哭又闹。”
江寒仰慕玉骄?这番话倒是说得诚挚……
秦仲秋打量着妹妹,这位妹妹容貌继承了母亲的优点,俏脸圆润,桃花眸子看谁都是脉脉含情,琼鼻朱唇,云鬟雾鬓,本就是绝色美人。
单论容貌,与秦云眠其实不相上下。
江寒仰慕玉骄倒也是有可能的。
秦玉骄忽然道:“哎呀!我忘了他不能进宫,还让他写好了诗便来找本宫……我该给他一块玉佩,让他随时随地能进宫来的。”
秦仲秋道:“玉骄稍后让侍卫送去便可以。”
“哥哥说的对。”秦玉骄喜滋滋的跟哥哥说了会话,眼见时候不早,就离开了魏王府,回宫去了。
魏王沉吟了起来,挥手唤来荀简:“暂时不必对江寒动手。”
荀简面露疑惑之色:“殿下这是为何?当趁之未曾起势,趁早除之!”
“此人于本王还有用,不可动手!”魏王道。
“是,殿下。”荀简满腹狐疑,怎么七公主来了一趟,魏王就改变主意了?
秦仲秋望着池塘里的鱼儿,眼光微微闪烁。
玉骄说什么江寒愿为她效忠并不可信,但既然他接受了玉骄的善意,便证明此人的确有些喜欢玉骄……
若是如此,未必不能拉拢此人,为自己所用!
暂且不急对他动手。
江寒并不知道,他只是想在秦玉骄那赚点钱,结果就导致了这个误会,化解了魏王的杀意,躲过了一劫。
他离开了皇城,准备回云阳县去,结果就有侍卫追了上来:“江寒,福宁公主令我等取来信物给你,今后可凭借此物,自由进入宫城,去见公主。”
江寒一愣,从侍卫手里接过了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顿时眼睛一亮,这玉佩,看上去就知道值钱啊!这位玉骄公主也太大方了吧?
这么好骗的?
是不是皇室的公主都这么好骗的?
“替我多谢公主!”江寒将玉佩收入怀中。
待侍卫离去,江寒找到李秋水,准备一起到内城看看宅院,若买下来,以后便住在内城,做事也方便一些。
刚到内城,还没到那座宅院,迎面就走来一个太监,笑吟吟的拦住了江寒:
“江大人,咱家是李淑妃身边的人,听说江大人在洛阳缺少一座宅子,恰好淑妃娘娘在内城有座空了许久宅院,特令咱家给江大人送来。”
江寒愣了一下,他不认识什么李淑妃,也不知道那是谁,为啥要给自己送宅子?
“公公,这是何意?”江寒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