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怯怯地道:“我们是坐救护车来的,东西在乔书记车上。”
“你现在去拿。”
乔岩随即道:“车子还在来的路上,到了就送过来了,那不是有一次性纸杯吗,怎么,嫌脏还是不够高雅?”
尹秋没搭理他,对莎莎道:“你去给我买个杯子,要陶瓷杯,不要有任何图案。”
莎莎走后,乔岩吃完把盒饭丢到外面垃圾桶,进来装模作样地看了下监测器,再看她的模样,脸色稍微泛红了些,嘴唇也充盈起来,依旧很憔悴虚弱。
尹秋似乎不愿意让乔岩看到她这副样子,将头侧过去咳嗽了两声道:“现在没你事了,可以走了。”
尹秋看似外表很强势的人,内心其实很脆弱,甚至不堪一击,需要装作很强大来掩饰内心的不安。乔岩坐下来,神情诚恳地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必要这么拼命。别把自己绷得太紧,有时候放下反而会轻松很多。”
尹秋扭头愤愤地看着他道:“你了解我吗,凭什么这么说我?”
乔岩淡淡一笑,道:“有些东西都写在脸上了,可能你自己觉得外人看不穿,其实别人看穿了不说出来而已。虽然咱们合作不成了,好歹是我请来的客人,你安心养病,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尹秋使劲咽了下喉咙,又艰难地撑起来向门口张望。乔岩知道她想干什么,随即接了杯温水,又吹了吹,伸到嘴边道:“都这时候了,别讲究了,喝吧。”
尹秋抿了抿嘴唇,依旧固执地道:“我不喝。”
“你可真讲究,要是把你扔到大山里,看你还这么挑剔。你真不喝吧,我拿走了啊。”
正准备拿开,尹秋道:“给我换一杯,你刚才对着杯子吹了。”
乔岩不由得笑了起来,换了杯伸到嘴边,尹秋看着他道:“这样子我怎么喝?”
“护士刚才说了,你暂时不能摇起来,需要平躺。那怎么办?”
乔岩环顾四周,也找不到趁手的东西。突然灵机一动,把丢掉的垃圾翻腾出来找到勺子,去卫生间洗了洗,准备舀水。这一幕,尹秋看得一清二楚,道:“你可真恶心。”
乔岩不以为然道:“有啥恶心的,我又没用,在塑料袋里,又有独立包装,而且刚刚丢进去,洗了好几遍,可真够矫情的,到底喝不喝?”
在乔岩的“恐吓”下,尹秋总算张开了嘴。
乔岩一勺一勺地喂着,而尹秋目不转睛盯着他,看得他有些毛骨悚然,道:“你闭上眼睛,看得我都发毛,怕我给你投毒似的。”
尹秋忍不住笑了一下,紧接着一阵剧烈咳嗽,水从嘴角流淌下来。乔岩见状,赶忙撕开买回来的卫生纸为其擦拭。谁知对方又讲究起来:“你干嘛,这是擦嘴的吗?”
“你可真难伺候啊,不都一样嘛,把卫生纸装进餐纸巾包装里,你不照样用。你别动,流进脖子里了。”
擦拭完,乔岩看着她道:“还喝不喝?”
尹秋这次没拒绝,乔岩往她脖子上围了一圈卫生纸,继续拿着勺子边喂边道:“医生说了啊,你最少得卧床休息一周,身子太虚。这些天要认真吃饭,然后把你那些药全给停了。”
尹秋惊恐地看着他,半天道:“医生都和你说了?”
“废话!放心吧,我不会和外人说。”
尹秋选择了沉默,不一会儿,两行泪从眼角流淌下来。
乔岩站起来道:“行了,医生说需要静养休息,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养病吧。”
正说着,莎莎回来了。乔岩叮嘱了一番道:“行,那你们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有什么事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