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只见谢舒窈忍着摇晃的身体，揪住那个男人的衣领直接一耳光打了过去。
“沈冲仗着是我名义上的夫君欺负我也就算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占我便宜？”
段元义直接被打懵了。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反击的时候，谢舒窈又率先一步拿起旁边不算大的花瓶，朝他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惨叫声响起的时候，段元义额头上也鲜血直流。
趁着他发懵，谢舒窈转身踉跄着往外跑。
回过神来的段元义紧跟其后追了上去，压着声音咒骂：“站住！果然是个给脸不要脸的小婊．子，你能给陆世子玩就不能给我玩！我父亲可是工部尚书，比不上陆世子还比上沈家吗？”
“一个男人也是伺候，两个三个男人又何区别？我玩你，那是给你脸面了！”
眼看要被追上，谢舒窈顺势推开就近一个雅间的门，看到里面端坐着一个男人，一身飞鱼服让人胆战心惊，那双比寒潭还冷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门口的不速之客，而他身上还趴着个歌姬。
是沈棣。
谢舒窈那些醉意在看到沈棣的时候消散不少，连带着意识也清醒了不少。
她看到沈棣出现在凌霄阁，还有歌姬趴在他身上紧紧地攀附着他，谢舒窈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有些闷。
“惊扰了。”谢舒窈转身要走。
沈棣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依然可以感受到他情绪冷淡如冰，抿着唇不说话。
他抬眸，一开口语气就冷到了冰窖里：“侄媳妇口味倒是怪，喜欢穿男子衣服来这种地方？”
没等谢舒窈回答，追过来的段元义推门找了进来，扣住她的手腕就要往外来。
情急之下的谢舒窈只得回头求救：“六叔，救救我。”
六叔？
男人顺着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顿时一个激灵：“大……大都督。”
沈棣一抬手，攀附着他的歌姬猝不及防被掀翻在地，他低吼出声：“滚！”
穿着火辣异域衣裳，露着小蛮腰的歌姬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看沈棣没说话，段元义讪笑着：“我不知道大都督在这，我就不打扰大都督了，您今日在凌霄阁的花销，记在我的账上便是。”
“哦？当真？”沈棣挑眉，“不是说段尚书两袖清风吗？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段元义神色一顿，讪笑着道：“那也要看对谁了，大都督您这样的我们段家就是请喝再贵的酒，那也是因为您值得。”
“小嘴真甜，段少爷现在不吃屎，该吃糖了？”角落里的男人忽然坐起来，伸着懒腰说道。
段元义：“……”
谢舒窈有些意外，萧文州怎么也在这里？
她进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中间的沈棣，因而也没注意这旁边案几的软榻上还躺着人。
只是，刚刚那个歌姬和大都督在这……萧文州也不避着点，难道两人好到已经可以无所顾忌了？
谢舒窈站在原地，她想走的，可本能的觉得沈棣的脸色很不好看，只怕现在生气着呢。
这好端端的生什么气？莫非是在责怪她扰了他的兴致？
段元义到底年轻气盛，做不到谢茂那样不要脸的谄媚，只道：“大都督，沈少夫人刚刚喝多了，我放心不下想扶着她先去雅间稍作休息的，毕竟我和沈冲的关系还不错，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对吧？”
“都说朋友是手足，女子是衣服，你还明目张胆的想穿别人的衣服啊？”萧文州嗤笑。
段元义的脸涨得五颜六色：“我都说了，只是见沈少夫人喝多了，出于仁义才想扶着她去雅间稍作休息。”
“我说段元义，你管得倒是挺多的，收夜香的从你家门口路过，你都要拿勺子尝尝咸淡吧？”萧文州嗤笑，这跟着六哥久了最大的好处就是骂人的话信手拈来。
沈棣一言不发，摩挲着手里的那串佛珠，深邃的轮廓五官半明半暗。
萧文州说白了就是沈棣的跟班，何况还只是萧伯府一个不得宠的庶子，不足为惧。
段元义直接忽略他，看着沈棣：“大都督，我真的只是出于好心帮了一把，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我父亲也是朝廷老臣了，这萧御医也不必这样一再嘲讽我吧？”
“刚刚萧文州哪句话说得让你感觉不舒服了？”沈棣顿了顿又道，“本督让他再多说几遍。”
段元义一噎，本来还以为沈棣听到自己父亲让他到底有所顾虑，可没想到大都督到底是大都督，说的每句话都差点气死他。
沈棣有些烦躁的拢着束腕，挑眉看着谢舒窈：“还不过来？侄媳妇？”
“六叔。”谢舒窈挣脱段元义的禁锢，径直跑向沈棣，没想到地上有茶水，她一个不稳直接摔向沈棣的怀里，他身上独有的冷凝香瞬间将她环绕住。
沈棣没有伸手扶住她，但用膝盖挡住了她要跌倒的趋势，让她借力自己站起来。
好吧，这个荤素不忌的家伙好像真的生气了。
段元义气馁，看来今日是不能得手了。他在沈冲成亲那日，远远地见过谢舒窈。虽然盖着红盖头，可是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就让他大感兴趣。
今日这么一见，加上听了陆康安那些话，认定谢舒窈就是下作的，这才起了玩弄心思。只是这谢舒窈怎么看起来和大都督关系匪浅？
他视线在二人身上转了转后，语气硬邦邦的道：“大都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在他踏出去时却被沈棣叫住了。
“慢着。”
段元义回头。
“段少爷喜欢玩？”沈棣玩味的看了一眼段元义，“你这么大方要请我喝酒，那我不如请你玩，礼尚往来，免得说本督小气。”
段元义心里一个咯噔，顿觉不安。
“萧文州，带段少爷好好去玩玩。”沈棣把段元义脸上的畏惧之色尽收眼底，不屑之色更浓。
什么胆量，也敢来染指谢舒窈？
只是这谢舒窈未免太过招摇，前有陆世子后有段元义，魑魅魍魉真是不断！
萧文州摩拳擦掌的应下：“好咧，今日段少爷就是大都督的座上宾，敞开了玩，你都督爷爷有钱。”
说罢，他就拖着段元义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