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怕啊!”

“真当小爷我是吓大的么?”

王烨冷笑一声,默默抽出自己的鬼差刀,拍在茶几上。

因为力道过大的原因,导致茶几上的玻璃龟裂,而鬼差刀则是散发着淡淡的凉意。

...

张子良脸上凶狠的表情一收,瞄了瞄鬼差刀,又瞄了瞄王烨,咳嗽一声,十分自然的坐回到了沙发上:“开个玩笑,这么敏感干嘛。”

“哦。”

“我也是开个玩笑。”

“这么敏感干嘛,我还能真砍你么?”

王烨哦了一声,轻轻拿起鬼差刀,不停的擦拭着。

不知道为啥,张子良总感觉自己脖颈处有那么一丝凉意。

“壮士!”

“有话好商量。”

张子良这个人的特点,就是装逼装的快,怂也怂的很迅速,他脸上重新恢复了讪笑,幽怨的看了王烨一眼说道。

“如果天庭,灵山不按照你的计划走呢?”

“新年计划时,他们因为要脸,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所以还是不太把握。”

打闹了片刻后,王烨收起了乱七八糟的想法,重新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张子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还是那句话,死呗。”

“毕竟咱们天组的盘子搭的太大,扩张太快,所以在防守上天然就会吃很大的亏。”

“我提的那个自毁流计划,李星河那老王八还不同意。”

“所以不赌这么一把又能怎么办。”

“不然就算均分到十一座城市中,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况且他们应该也不会这么去做,因为他们只是要立威,并不是真的急于灭了人族。”

说着,张子良舒服的靠在沙发上,把腿搭在茶几,整个人呈现一种十分放松的状态。

....

王烨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所以,三次永夜时,我需要做什么?”

“跑!”

张子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开口说道:“能跑多远跑多远,最好深入到荒土之中,在三次永夜前绝对不要回来。”

“你一个人的战斗力对局势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这已经不是个人武力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你的潜力还远远没有走到尽头,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这时间...天组能给你。”

“说到底...天组缺少一个顶级的战斗力,在没有这个战斗力前,天组无论蹦跶的再欢,都只是一个笑话。”

“现在,天组唯一有机会的,就是你。”

“在灵山,天庭那两位复苏前,你能走到那一步,一切就还有希望。”

“走不到...终究是灭亡。”

“虽然这对你来说很难,但这已经是唯一的一线生机了。”

“接下来的天组,已经不再需要智囊,而是需要实力。”

“所以...你一定要活下来,并且跑的越远越好,甚至在达到那个境界之前,不出山才好。”

张子良说这番话的时候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因为在他的想法中,这是性价比最高的一条路线,甚至每个人的生死,都只不过看是否出现在那最优解的计划里...

“为了稳妥起见,我会准备五个基因好,天赋好的女人,跟你一起走。”

“如果当你出山之后,人族真的已经...到了没落的那一天,繁衍就靠你了。”

“当然,类似的组合我会扩散出去二十组。”

“哪怕最后只有五组人幸存,互相繁衍也不会影响后代的智慧问题。”

...

看着张子良那深思熟虑的脸,王烨一时间有些怔住。

这老家伙...

不是耍流氓呢么!

还能这么玩!

“那你呢?”

但很快,王烨就反应过来,张子良一向是实用主义者,每个人在他心中都有自己的价值,筹码,平时在其他计划里,张子良都是价值比较高的那位,所以都会在生存规划中,把自己也安排进去。

可...

这次从头到尾,王烨都没有听到张子良对自己的定位。

张子良洒脱的笑了笑:“我在荒土建了一个安全屋,到时候我会提前入住进去,远程指挥。”

“嗯。”

“那就好。”

王烨轻轻点头。

果然,关于后路的问题,老狐狸远比自己想的要多。

“老板,正事儿谈完了...”

“你看...”

张子良眼中闪烁着贼光,再次将目光放在了王烨腰间那储物袋上。

王烨有些头疼的打开储物袋,取出了三个布袋,丢在茶几上。

“一袋武器。”

“一袋植物系的药。”

“还有一袋,是功德池水,瑶池水...”

“这次我是真的被你掏空了,瑶池水是增加精神力的,药劲儿大,慎重使用。”

“功德池水我就不需要解释了,之前给过你一些。”

说着,王烨逃命似的站了起来,加快步伐向门口走去,推开门的时候顿住脚步:“对了,那五名女生...你就别给我安排了,我受不了这个。”

“切,还害羞了。”

“行吧,但记住...你一定要跑!”

张子良啧啧称奇,有些调笑的看了一眼王烨,但语气却逐渐变的郑重起来。

“这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你存活与否,已经关系到了天组、人族的未来。”

“所以...你不是为了自己一个而活。”

“不要让我失望。”

....

王烨沉默下来,过了许久才轻轻点头:“好。”

说完,王烨深吸一口气,终于离去。

几乎王烨刚刚离开张子良的办公室,看似悠闲平躺在沙发上的张子良脸瞬间白了起来,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将那已经龟裂的茶几染红。

他颤抖的伸出右手,在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丸,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递到嘴边,咽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后,张子良手中的瓷瓶因为没有拿稳,掉落在了地上,而他则是用力的喘着粗气,额头上不停冒出汗水。

直到十分钟后...

张子良的脸色才重新恢复了红润,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苦涩的笑了笑:“差一点就装不下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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