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杜子仁状态看起来也已经不是特别的好了。

毕竟面对的是足足五尊佛,其中还包括了法身佛这种的高手。

只不过现在他们也不确定葬神城所面临的局面究竟是否缓解了一些,所以只能先拖着。

当然,拖着是杜子仁的想法。

杨云这头老倔驴想的依然是干掉一个再说。

“这么多年,你们地府就不能长点脑子么?”

“非要一根筋?”

“出淤泥而不染,装清高?”

“这世界本身就已经混沌,随波逐流不好么,一定要将自己展现的洁白无瑕?”

“意义在哪?”

“你与我灵山,天庭联手,这世界都是我们的,无数气血供你我随意拾取,无数人族都不过是我们脚下的奴隶,还要每天跪拜我们,尊我们为高高在上的神明。”

“有好日子你不过,疯了?”

“是,你们多清高啊,结果呢?”

“还不是人们口中那邪恶之地,人人畏惧,而我们则是高高在上,受人敬仰。”

“这就是你们所坚持的意义?”

“这些如同蝼蚁般弱小,愚蠢的人族,值得你们去守护?”

“还是一身的正气无处发泄了?”

法身佛看着杨云嘲讽着说道,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就像是看一个傻子。

杨云没有回应,罕见的沉默起来。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眼神从最初的茫然重新恢复了坚定,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说道:“继续吧,今天...我要杀一个。”

没有辩解,也没有愤怒。

这些年类似的言语他们已经听过太多次了,心智不坚,逐渐迷失自我的人,早就已经融入了这谭污泥当中。

而剩下的,还行走在这条孤独道路上的,早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所以...

不需要解释,更不需要是怒斥些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攥紧手中的长枪,来战。

或许...

唯一的私心,就是想在死亡的时候,能够得到大家几句真心的夸赞吧。

一直将自己隐匿于黑气当中的杜子仁随着杨云的声音落下,下一秒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法身佛的身侧,手中的匕首没有泛起任何光色,悄然刺向他的腰间。

而杨云则是心有灵犀的举起长枪,锐利的气息远远的锁定在法身佛的身上。

可惜,对面的人终究还是太多了些。

哪怕杨云的攻击让所有人都格外忌惮,杜子仁那手偷袭的绝技更是让他们出手时都需要下意识的保留三分实力,随时警戒着四周。

但车轮战下来,最先被耗光的,依然会是他们。

“可惜,老夫没入六御。”

“不然杀尔等,就如屠鸡宰狗。”

“等我入此境界之日,王,祖,都可一战!”

杨云有些憋屈,他这种单体攻击的人,最适合的还是一对一的战斗,或者搭配上控制能力拉满的队友。

和杜子仁说实话...不算特别搭。

“哈哈哈,这是老杨说出来的话么?”

“真够丢人的。”

“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喜欢吹牛逼。”

钟馗爽朗的笑声突然自远处响起,紧接着出现在远方。

而他的身边站着的,则是依然风轻云淡的崔珏,城隍,黑白无常...

可以说,地府目前来说,复苏的最高战斗力中,除了孟婆,吕青,差不多都到齐了。

看着远方出现的众人,一直冷着脸,自带一股倔强的杨云,嘴角下意识的勾勒出一抹微笑,但很快就被他收了回去。

冷哼一声,再次出手。

眼看着地府的支援赶到,法身佛微微皱眉:“葬神城那边是无法支援了,撤吧。”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和地府这群疯子现在打起来,犯不上,还凭白让天庭捡了便宜。”

说完,法身佛身后的法相轰然上前一步,阻挡在两方的中间,随后猛的炸开。

借着这短暂的机会,下一秒五尊佛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赶跑!”

“老子说了...”

杨云看见这一幕眼睛当时就红了,拎着枪就要追,结果被杜子仁一把拉住,满脸无语的说道:“说什么说,吹吹牛逼得了,这五个家伙一直聚在一起,你怎么想的,头就这么铁?”

“就钟馗那水平,加上城隍,黑白无常都不够一起送的。”

“过过嘴瘾就得了。”

“真当对面没脾气呢。”

杨云怔了怔,那股冲击到灵魂深处的战意逐渐退去。

而刚刚还意气风发的钟馗等人,脸瞬间黑了下来。

老子千里迢迢来支援,你特么的不谢谢我,还阴阳怪气我是炮灰?

特么老子实力弱,怪我咯?

杨云再次冷哼一声,瞥了一眼钟馗等人:“呵,我哪有你们几个清高,仁义。”

“你们为了人族,不是投奔天组去了么?”

“还管我们俩干嘛?”

“庙小,可伺候不起你们这些高雅之人。”

杨云嘲讽着说道。

但钟馗却摇了摇头:“我们离去,不是背叛地府。”

“地府从一开始成立的初衷,就是为了人族,在我看来,地府更代表着一种精神。”

“人族在,地府的精神就在。”

“那一切外在的表现,只不过是这精神的延续罢了。”

“说的实在一些,咱们地府搞出了这么的场景,黄泉路,奈何桥,甚至十八层地狱,意义真的很大么?”

“唯一有价值的,不过是轮回罢了。”

“只要轮回在,地府的精神在,那地府就会永世长存。”

“我离开的,只是那已经有些变形的地府,而不是你们这些互相扶持着,走了上千年的兄弟。”

说着,钟馗拍了拍杨云的肩膀,轻叹一声:“想想当年吧,当年阿念还在的时候...她真的在意过世人的眼光吗?”

“数百年的人间游说,被扔鸡蛋,被谩骂,被打上邪教的标签,我们那时...什么难听的话没有经历过。”

“什么恶意没有遭遇?”

“那时候的我们都能挺下来,为何到了现在,反而不能?”

“是因为我们的实力变的更强,所以要更加匹配的地位?”

“还是说...已经忍耐不下去这些枯燥的,黑暗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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